“等等,什么意思...”白枍前踏一步,脚下的触感变得坚硬,花海崩碎,白枍面前的景色轮转,梦幻的花海化作普通的房间,前踏一步的动作被扭曲成白枍从床上坐起身。
“这是...我的家?”白枍愣愣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他只是抬眼,便看到那张沾染着血迹的照片与厚重陈旧的《清白之神教义》,紧接着白枍福至心灵地低声自语,“不,这里...已经是[虚荣]了。”
尽管布局与白枍原本的家如出一辙,但他知道,门外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了。
他已经成为[虚荣]的一员了。
“真是不可思议...”白枍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依旧那么年轻,他方才回忆起自己经历了多么神奇的一切,暗杀、拯救、返老还童...最后加入一个超越想象的地方——虚荣,在他不断破碎的绝望生活中,终于迎来了破桎的希望。
不过在花海崩碎之前,代言人最后的话总让白枍有些在意,听起来[虚荣]确有拯救死亡的力量,可又说死亡比不上遗忘,似乎可以逆转生老病死的[虚荣]也奈何不了遗忘...可现在白枍已经不能再叫代言人出来问问了,就算有可以通过文字而并非心灵连接的方式交流,可白枍也没有可供交换答案的代价。
但这并不代表白枍对于[虚荣]一无所知,显然[虚荣]不会随便抓个新人就过来让他抓瞎乱搞,一切该知道的常识[虚荣]还是非常贴心地打包到了虚荣印记中了。
白枍抬起手腕,类似王冠的菱形印记自主浮现,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质感的光芒,注视着印记,白枍的思维中突然勾勒出莫名的书和沙漏,他将意念集中到那本书上,然后张开手,浮雕风的华丽书籍凭空出现在白枍手中,书名处赫然写着“代行者·白枍”。
翻开书页,原本无字的书页随着白枍的阅读自然而然地浮现字迹,仿佛凭空生字是[虚荣]的标配一样。
许久,白枍合上书,再次感叹到:“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啊!”
就像代言人所说,[虚荣]本身无法影响世界,所以他们这种人应运而生——代言人、代行者以及白枍没见过的代罚者,代言人是喉舌,代行者是手足,代罚者是爪牙,三种身份构成了[虚荣]的存在,[虚荣]也依靠他们获得了干涉现实的能力。
为了不断增强自身的现实干涉力,[虚荣]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这种人,毕竟[虚荣]与他们是荣辱一体的关系,但终究帮助是有限的,而代行者的数量何止天文数字,[虚荣]的不遗余力也要和数不胜数的同行分薄,最终得到的帮助对于每个代行者来说也就是聊胜于无的地步。
所以提升自我就是每一个代行者无时无刻都要考虑的事,如何完成任务、如何更好的完成任务、如何活着更好的完成任务...而对于身无长物的白枍来说,他现在正处于最危险的新人期,不仅武力上被压制,观念也没扭转过来,想智斗也没什么戏,真就这样去完成[虚荣]的任务,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清白之神他老人家。
白枍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抓住[虚荣]这点微不足道的帮助,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虚荣]就算是蚊子也得是史前巨蚊那种级别的,一条蚊子腿三米长那种,随意的馈赠对于白枍来说都是从无到有的巨变。
当然,有得必有失,[虚荣]似乎是将等价交换刻在了逻辑底层,从不无偿赐予,也不无偿索取,而是将每一件摆在柜台里的礼物都标上了价格,任由那些身无退路的代行者随意挑选。
现在显然已经身无退路的白枍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柜台前,看着琳琅满目的价格。
那些标注着价格的牌子一同指向一个白枍见所未见的名词。
[过去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