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大雪,吉。
皑皑白雪,寒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肌肤,让人不由自主地紧缩了心扉。
薛松梧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踏出,都似乎在无声地宣告薛家的权势与骄傲。
薛州因为他的祖上军功蒙皇帝封赏,赐薛家永镇薛州,在薛州,薛家就是最有权势的家族。
今天薛松梧亲自与媒人一道,到白家提亲。
媒人是一位老练的江湖人,脸上总是挂着一副世故的笑容。
薛松梧上前,轻轻叩响了门环。门缓缓开启,露出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物,他的眼神在薛松梧和媒人之间游移,似乎在评估这两位不速之客的分量。
薛松梧微微颔首,言语间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我来向白府千金大小姐求婚。”
管家闻言,立刻恭敬地弯腰行礼,侧身让出一条道路:“薛公子请进,我家主人早已等候多时。”
薛松梧与媒人对视一眼,迈步走进了白家。
随着他们步入白府的大门,白家的仆人们低头忙碌着,并未抬头察看来人,似乎家教很严。
堂屋内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仿佛每一物都经过精心挑选,只为衬托出那居于主位之人——白老爷的非凡眼光。
白老爷端坐在一张雕花紫檀椅上,他的身影虽已显老态,但那股不容小觑的威严依旧从他的每一个动作中散发出来。
二十多个家丁,抬着十二匣聘礼,一一摆在堂中。
主宾坐定,白老爷眉宇间隐约可见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举手说道:“来人,奉茶。”
“白老爷,薛家托我来,向贵府提亲,薛家公子有意娶白小姐为正妻。”媒人堆起笑容说道:“薛家公子年少英雄,”
白老爷坐在堂上,他的面容沉静如水,接过礼单,手指轻轻翻动,淡淡地瞥了几眼礼单,便放回桌上,仿佛那些金银珠宝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吉日定了吗?”白老爷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媒人的眼睛。
媒人笑得像杜鹃花一般:“薛家已经请了高人卜算,正月十五,正是良辰吉日。”
白老爷微微点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薛松梧站起身说道:“岳父,小婿去看看小姐。”然后就迫不急待地往后堂跑去。
媒人连忙阻拦:“公子不可!新人成亲前不可私自相见呀。”
薛松梧绕过媒人,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丫环,那丫环惊慌失措,他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询问了白小姐的闺房所在。
丫环指明了方向,薛松梧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朝小姐的闺房冲去。
白老爷神色黯然,一阵苦笑。
那礼单中,还夹着一封新到薛州的矿监亲笔信。
矿监信中说,他家祠堂似乎是盖在了金矿脉上,不日就要派人前来查探。
薛松梧悄无声息地穿过了二院,来到了白家小姐闺房前。
推门而入,白小姐正端坐于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古籍,神情专注而沉静,眉眼之间的英气,似乎并不输于男子。
薛松梧的脚步虽轻,但在这寂静的房中,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心弦之上,引起了白小姐的注意。她缓缓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对上了薛松梧那炽热的目光,她没有惊慌,没有恐惧。
“阁下悍然造访本小姐的闺阁,不知有何贵干?”白小姐的声音清冷如水,不带半点温度。
薛松梧扫视一番赞赏地笑道:“没想到小姐的闺房如此雅致,我薛某人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
说着自顾自地房中踱来踱去,走到白小姐身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醉了一般说道:“小姐身上的芬芳好似牡丹芍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白小姐怒喝一声,声音中满是不悦:“放肆!你竟敢出言轻薄于我?”
薛松梧陪笑道:“小姐别生气,今天我来向你父亲提亲,再过三日,你我便是夫妻,你又何必如此?”
说着便伸手去摸她脸颊,白小姐闪身躲过,一把将薛松梧右手擒了,一脚踢在他腿窝让他跪了下去。
薛松梧连忙求饶:“哎呀呀呀,疼疼疼!小姐我知错了,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