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应最快的还是姚胖子，立即揭过这一茬，另起了话头：“刚刚听你说，报名了高考，兆中同志，以你在报纸上写文章的文采，定能金榜题名！不知报的是哪所学校？”
“等考过了再说吧，不好张扬。”
方兆中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转了回来：“刚才老姚不是问，我们那儿缺不缺人手？缺啊，当然缺！”
姚胖子一愣，恨不得立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傍晚，悦宾饭馆的厨房里多了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正是给张桂花打下手的姚胖子。
来客络绎不绝，几人从中午开业忙活到傍晚六七点，张桂花宣告提前打烊，几人喜气洋洋地坐在悦宾饭馆里对起帐来。
刨去银行贷款的700元和给方光洁置办婚礼的存款，开业当天，张桂花兜里拢共剩了36元钱。
方光洁在桌边给母亲对账：“除了妈今儿置办的鸭货，鱼，还有各色成本，今儿纯收入在……在…”
张桂花急急问道：“有多少？”
方光洁一时不敢相信，连忙把账本递给方兆中：“等会儿，我是不是眼花了，兆中你来算算，我是不是哪里算错了？”
方兆中接了账本，快速扫对了一遍：“没算错，净收入在38块钱。”
张桂花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真的？真没算错？”
“妈，真没算错，38元，就今儿一天。”
38元，已经抵得上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张桂花激动的眼噙泪花，手足无措地走来走去。
“妈，看我跟您怎么说的？每个月挣500绝对是稳稳当当的。”方兆中把账本还递给大姐方光洁：“您再想想，一个月是500，一年的有多少？”
张桂花哪里见过这天文数字，兴奋的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赶忙去厨房抹了把脸。
这时，方光洁说道：“那位小王同志，前面和妈辞行了，明天好像就要回燕京。”
她说的小王同志，就是之前来饭馆学习的王炊事员，方兆中和他打过几回照面，但没有深聊过几次。
小王同志此时正站在饭馆外面，和小范同志正在闲聊。
方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饭馆，先和小范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对王炊事员笑道：
“炊事员，我猜，你应该不是炊事员吧？”
王炊事员向旁边对视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走上前主动和方兆中握手。
“幸会，兆中同志，我是燕京日报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