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特产？”
王记者笑了：“对，从五湖四海给你带来的土特产。”
方兆中扒开麻袋一看，嚯！好几摞信封扎推，不知道的以为邮政所开在他家了。
王记者找了一条小板凳坐下，笑着解释道：“都是日报编辑部收到的读者来信，都是写给你的。”
“日报编辑部？”
“日报晚报是一家儿嘛！”
方兆中粗略点了点，目测大概两三百来封呢。
这年头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就像后世的流量明星在社交媒体上发动态，稍有风吹草动就有一笔流量。
可惜文学是严肃性的东西，在这方面搞不了营销炒作，不然高低得把uc头条的震惊式标题用个炉火纯青。
譬如《走在人世间》就这样写——《震惊！六旬老太开饭馆，竟被泼皮无赖打压，青年小伙彻夜难眠！》
不过，文学方面不好搞噱头，不代表饭馆宣传不能搞噱头。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方兆中拿了只待客的搪瓷杯，给王记者倒了杯水：“我给你寄的那封稿件，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怎么不把稿件直接投报社，反而以私人来信的形式寄给我了？”
方兆中一笑：“给报社写稿子是我答应你的，当然寄给你，要是寄了日报社，别的编辑看上了不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王记者心领神会，这是要卖他个人情的意思。
这小子，做事情商还挺高。
“那篇《好事多磨》我看了，现在在主编手里审，发表的问题应该不大。”
“发表倒不是阻碍，我想问的是，你对电影方面有没有了解？”
王记者闻弦歌而知雅意，有些好奇地笑道：“你这是想往电影行业发展发展？”
方兆中也没藏着，很自然地说道：“算是，文艺工作者总得多元化发展，发表文章之余研究研究电影行业，你想啊，要一个作家的小说被改编成了电影剧本，在全国9亿观众面前播放，那得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啊！”
王记者又问：“你完全可以直接给电影厂投剧本啊！燕京有北影厂，上海有上影厂，现在正是缺剧本的时候，你要投了本子，初稿制定能过！”
“那又不太一样了。”方兆中随手拿了条小板凳，坐在了王记者的对面：“投剧本固然直接，但我更想走另一条路子？”
“什么路子？”
“先发小说，等小说有了知名度，再去谈改电影剧本的事，那不是事半功倍么？”
“你小子！”王记者指了指他，大笑道：“你这是不愿意主动投，想电影厂的人主动上门来找你收稿子啊！”
“这是一方面。”方兆中坦然道：“但能够在市面上得到读者追捧的小说，不更具有含金量么？这叫先经过市场检验，再大胆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