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名头压阵,加上各大报纸的采访宣传,天色刚亮,新华书店门口已经排起了一小长队。
店门到点一开,人群立刻涌动起来。
排在最前面的几人是清北两所大学中文系的大学生,刚把《当代》拿到手,便就求知若渴地翻阅起来。
“开头是韦同志的致辞,然后是……”
几人历数了登刊的几位老作家,随后一人惊异地叫道:“你们看,这篇!这是不是那位写《好事多磨》的作者?”
“嚯!真是他!前阵子我才看完那篇文章,写的真是不错!”
“他之前的《走在人世间》是不是自我介绍过,自己才24岁?”
几人一通惊声议论,立马引起了排队群众的讨论。
“这么年轻,就能上《当代》?”
“我对他愈发好奇了,不知道《当代》上写的是什么?”
“我看啊,这新同志发了《当代》,下一本就是《人民文学》!”
队伍里也有大胆的,直接冲着前排已经买到杂志的同志大喊:
“欸!前面几位同志,方兆中在《当代》上写的什么呀?”
立时有人应:“写的《风声》!”
“风声?哎?风声是什么类型的小说啊?”
“是军事题材……我看看,好像和情报战有关!”
人群又热闹了一层。
“哟,情报战呢,这年轻同志还懂怎么打情报战?”
“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辈说,四十年代的时候,那情报战打的可真是风起云涌,只不过这种事不好明着发新闻,那可真是精彩的不得了!”
“是嘛!那我今儿必须把这期《当代》买到手!”
最先排队买到杂志的几位大学生里,其中一个身形略高大些的男同志是燕大的,78级中文系,对《当代》早有耳闻,也是冲着几位老前辈的名声慕名而来。
但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方兆中的那篇《风声》吸引了。
他甚至直接跳过了刊登在前面的几篇老作者的文章,直接读起了《风声》。
男同志越读越入迷,只觉当时紧张刺激的地下情报工作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了眼前。
两万字很快就没了,人群里也渐次响起了不满的声音。
“到这里就结束了?”
“下一期是什么时候?《当代》是季刊,那岂不是要到九月份才发下一刊?”
“啊!我才发现,这是一篇短篇啊!”
“什么?短篇!那不是九月也没有了!”
人群叽叽喳喳的声音,被蹲守开店的报纸记者写进了日报的今日新闻纪录。
这篇报纸在次日刊印发行,很是自然地送到了人文社,也送到了方兆中的面前。
但是第一个在作者本人面前发出质问的不是读者,也不是徐编辑,而是非常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冯既才同志。
“兆中!你怎么能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冯既才的口吻十分义愤填膺,甚至有点急头白脸的意思在。
方兆中非常无辜地放了报纸:“两万字就这么点儿,你要我填也填不下啊!”
“问题不在填不填,而是,你这是一篇短篇啊!短篇就意味着后续没有连载了,这怎么能行!你这可不是辜负了读者的期望嘛!”
方兆中刚想说已经在改了,半掩着的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紧接着徐徐推开。
前几日那位背着包的中年同志,再次出现在了方兆中的视线里。
“请问,方兆中同志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