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我们必须救回方师妹!必须救回她……”
枯木山林中,季秉手握长刀,脸上三道爪痕不断溢出血来,
可他根本顾不上伤势,
若方纯有事,王峒绝不会轻饶了他。
“我知道!你别嚷了!”
顾慕提着玄铁斩妖刀,寒声道:
“我已派人去后面包抄,我们慢慢压过去,田横插翅难飞!”
“这……”
季秉看了看周围,四具斩妖卫尸体,死状奇惨。
还有好几具马尸,黑甲被钝器凿穿,伤口炸开,碎烂的血肉内脏,横流一地。
插,插翅难飞?
真的假的……
季秉心下完全没底,唯一能仰仗的,只有身边三境圆满的顾慕。
若实在救不回方纯,便只能编一套说辞,让陈南顶罪。
唔……
就说陈南硬要与方纯赛马,途中方纯的马受惊失控,冲进山林后便没了音讯。
对!
就这么说!
回头再把陈南宰了,做成死无对证!
季秉还算冷静,大体想好退路后,便在心底默默编排说辞,
没有证据,再加上自己做典吏的亲爹镇着,
王峒再怎么愤怒,也不好乱来。
…
另一边,张寒带了五个斩妖卫,抄小路绕后。
他们比田横更熟悉地形环境,还真就在一处山坡上,堵住了田横的去路。
那田横像个乞丐一样,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满脸泥泞油污,已然看不出长相,
唯有一双凶光熠熠的虎目,正死死盯着张寒等人。
“田横!你是逃不了的!放开那姑娘,我们好好谈谈!”
张寒不敢冒进,只能大声呵斥,拖延时间。
“谈你妈!”
田横咧嘴低吼,声音堪比虎咆,中气极足。
他左手揪着方纯的头发,右手提着一柄沾满血浆烂肉的瓜棱铁锤。
方纯脸上挂着几个赤红掌印,脖颈上还有淤青的指痕,
神色呆滞,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整个人浑浑噩噩,任由田横扯着头发朝前走,丝毫不敢挣扎。
“别去!”
突然,张寒大吼了一声,可旁边两人早已经硬冲了过去。
他俩显然不知道方纯的身份,
与立功请赏相比,寻常人质的安危,根本不重要。
砰!
面对两人夹攻,那田横丝毫不慌,
反手一锤,竟将右侧那名斩妖卫的黑铁护额,硬生生砸得嵌入脑壳中,
锤劲纵贯颅腔,那斩妖卫的后脑勺被猛地崩开,脑浆向后喷出丈余。
“唔……”
再次看到这种残暴画面,方纯口中忍不住呕出黄水,
腹中食物早在刚才就呕光了。
“田横!死来!”
另一名斩妖卫双手持刀,竭尽全力斩向田横。
田横左手一扬,硬把方纯扯了过去,要拿她挡刀。
那名斩妖卫毫不手软,刀锋一往无前,要将方纯与田横一并枭首!
唰!
刀锋抹过,却什么也没碰到,只有两道残影虚幻消弭。
砰!
又是一声闷响,田横自那斩妖卫身后挥出一锤,硬砸在其背上,
锤劲透体,那斩妖卫胸腔炸开,心肺碎裂喷了一地。
“好,好快……”
()
张寒和剩下三名斩妖卫被当场惊呆。
那田横的身法,快到肉眼难辨,还是在拖着方纯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