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致远跟随周府的管家,走过各个庭院,看到了府中最破烂的院子。
闲置的好住处这么多,偏偏是这间院子,这是有多不待见江海。
迎面,就看到江海在门口等待。
崔致远只觉得自己有些无礼了,看到了江海最狼狈的一面。
想要立刻表达歉意,却见江海神色淡然,毫无惭愧之色,余光中,主屋破烂,更显几分凄凉。
“文忧,冒昧打扰,是我唐突了。”
“是有些唐突,请进。”
礼仪周全,递上拜帖,应该没暗示周家命令他,对于出身世家的崔致远,已经极为不易。
“江海,崔公子亲自前来拜访,你怎的如此无礼。”
管家周春训斥道,声音中带着警告。
“我若无礼,你待如何?”
江海直视周春,前进一步,右手放到了刀柄之上。
“离开我的视线,只是周家的一条狗而已,真以为叫几声我会怕你不成,滚!”
周春气的浑身颤抖,作为周家的管家,很少挨骂,不曾想,今日一个寄宿在周家不受宠的姑爷,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狗。
又见江海气势逼人,有拔刀砍人的意思。
终究只是一个下人,又当着外人的面,事情闹大了,周春会受到惩罚。
恨不得把江海碎尸万段,周春忍住冲动,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江海伸手,邀请崔致远入内。
“条件简陋,还望谅解。”
岂止是简陋,茶水都没有,石桌石凳布满灰尘,挑剔些的规矩只觉得没有站立的地方。
“崔兄前来寻我,可是为了昨日的案子。”
“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全部告之,没必要缠着不放吧。”
江海先声夺人,猜到了对方是请他帮忙的,要不是夫人霸道,今日一早,江海已经走出长安城了。
“昨夜大理寺连夜查案,跟着宋小宝的两个跟班已经死了,长安县令的确是有重大的嫌疑。”
“只是大理寺找不到实质的证据,不能强行将之抓捕审问。”
崔致远有种感觉,江海是想参与的,只不过顾虑很多,忽略江海的一些挤兑,直抒胸臆。
竟从怀中取出了案卷,其中有大理寺调查的所有线索。
“文忧,其实我早已加入镇武司,接到上峰的命令,暗中调查长安县令,谁知此人这么凶残,直接果断的杀人灭口,让我陷入了困境。”
崔致远开诚布公,隐藏身份为镇武司的黄阶镇武卫。
镇武卫为大唐第一武道势力,纵然随着大唐的衰弱,没了当年的威势。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镇压不了所有的武道宗门,但是单独对付一个完全没问题。
想当年,大唐强盛时期,镇武司压的宗门、家族抬不起头来,世家嫡子、宗门真传触犯了大唐律法,依旧会被镇武司抓捕归案。
“我看你不是遇见了困境,是想抓长安县令背后的人,或者说,你想一网打尽。”
江海看出了崔致远的野心。
“文忧懂我,昨日你仅凭观察,就能看出长安县令是幕后主使,是一名善于断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