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苏寒瞥了一眼阿肆,淡然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阿肆的痛苦不比你少半分,不对,是他比你更加的痛苦。”
“因为他能恨的人,只有自己。”
天空微亮,太阳升起,临秋看着空荡荡的窗户,嗤笑一声,是啊,那个胆小鬼能恨的人只有自己。
那他难道,就不恨自己了吗?
他日日夜夜都梦见那些好友,梦见他们质问自己为何要将阿肆带到他们的面前,为何要说动他们跟阿肆一起去那个地方。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噗!”
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的立夏见他旧伤复发,连忙上前从怀中掏出药丸给他吃下,但对方偏头显然是不愿意吃,小脾气瞬间上来,抓住人的头发逼他仰头,随后直接强行塞了药丸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临秋很快就觉得不疼了,垂首浅笑去搀扶自己的立夏,“我伤了,你就不能哄哄我么,这么粗暴的逼我吃药。”
立夏脸一下子红了,“这种情况谁还跟你温柔啊!要不要我再去把那个小子抓回来?”
“不了,随他去吧。”临秋伸手抱住了立夏,他感觉很累,很累很累,“立夏姐姐,我想回去了。”
“那我们回去?”立夏也反手抱住他,“反正你来这边也只是听说他在这边吧,既然不想再见他了,那索性就回去呗。”
“禾苗呢?”
钟苏寒扛着阿肆回到小楼的时候才发现,那只会叫胆小鬼的鸟居然在小楼门口的栏杆上停着睡觉。
“这破鸟怎么在这边?”
阿肆从她的肩膀上下来,轻唤了一声,禾苗立马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扑腾着翅膀过来和他贴贴。
“应该是昨天晚上跟着临秋一起过来的。”
他温柔的看着禾苗,“禾苗饿不饿?饿就点点头。”
禾苗点点头,然后开心的扑腾翅膀,饿了呢!
钟苏寒见阿肆进屋从房间里拿了一个小袋子出来,又拿了个小碟子,从小袋子里面倒出了一些银色的谷物。
“这是什么?”
“这是雪银谷,五色斑斓鸟最喜欢这种谷物,当年阿隆为了禾苗能在别人那边也吃上一口,特意给我们每个人一袋子这些。”
异香并未恢复之前的活跃,小孩的情绪还是很低落,钟苏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坐在他的身边,伸手去戳禾苗。
“阿肆知道我的事情,我还不知道阿肆的过往,发生了什么。”
阿肆呼吸一顿,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该知道的,你不都知道了么。”
“我觉得,我不知道。我不想听别人说,我想听阿肆说,我也只信阿肆说的。”
被倾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阿肆轻笑一声,眼圈红了,鼻子酸了,抬头看向依旧是笑意盈盈,但目光坚定的钟苏寒,“事情还要从七年前我发现了冰晶兽的异常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