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当即骂道：“特么的，得寸进尺！把那些人都给我撵出去。”
吧啦吧啦，沈佳宁把之前跟杜飞说的又大略说了一遍。
王玉芬眼睛一亮。
平时小葡萄跟王玉芬很亲，还认了干妈。
王玉芬把水兑好了，试了试水温，放到杜飞脚下：“脚伸过来。”
真要让厂里的骨干工人去了京城汽车厂那还回得来！
将近三个月没在家，扔下不少事情需要解决，下午就给朱妈打去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
杜飞说不用。
这时，于嘉嘉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一脸尴尬的王玉芬，就知道闺女打扰人家了。
她真正在乎的是出国演出的效果。
沈佳宁忙道：“这个不会，两千万呢，给您五百万，水泥厂也应该够了。”说着挪动了一下屁股，继续滔滔不绝：“妈，您是不知道，这盖楼房的门道。”
倒是于嘉嘉自个，支棱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坐在炕沿边上下意识夹紧了大腿。
其实沈佳宁这话没什么道理，但现在事实摆在那里。
这个结果不仅杜飞不满意，军方那边同样不满意，强烈要求扩大产量。
王玉芬一直在院里等着，听到门外有动静，立马把门打开。
跟保卫科值夜的打过招呼，杜飞出门骑上自行车径直赶奔南锣鼓巷。
在京城大院的圈子里，的确有不少谣言，把黎援朝和林天生去国外这件事归咎在杜飞的身上。
姜主任点头，便也没多说，只是叹了一口气，低估了一声：“唉~多事之秋啊！”
杜飞这边的轻型装甲突击车就尤为重要了。
杜飞挑了挑眉，王厂长特地强调这个，再加上这个名字。
杜飞撂下听筒，微微皱眉。
最后还不忘画大饼：“妈，您想想，要是过两年，咱把这个建筑公司发展起来，不用国家出钱出力，就解决几万人就业，还能每年解决几千个家庭的住房问题，这是多大的成绩！到时候……妈，咱们娘俩儿出多大彩！”
杜飞若无其事，笑呵呵道：“小葡萄呀~”
却被躲在上屋房门边上的小葡萄看个正着。
杜飞现在虽然没达到日理万机的程度，但消防器材公司那么大一摊子，也不是好把持的。
没想到弟弟到那头还真当了军官。
只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倒是没有形成影响。
姜主任挑了挑眉，对于沈佳宁只给了五百万稍微有些不喜。
姜主任道：“我也就是一说，对了，最近佳兴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刚烧了热水，我给你捏捏脚……等会儿还吃一口不了？……对了，最近街面上出了不少新布，质量可好了，颜色也鲜亮，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等下试试大小……”
并非她多爱钱，到了她这个位置，钱财只是数字，早就没了意义。
杜飞听出他有顾忌，挑了挑眉道：“怎么，王厂长觉着我得罪不起对方？”
沈佳宁晃了晃姜主任胳膊：“妈，我什么时候敢跟您胡说八道。”
下午提前给王玉芬打了电话，说今天晚点会过来。
王玉芬喜出望外，一晃儿好几个月没看到杜飞了，下午知道他回来了跟猫挠心似得。
王厂长得了这话，顿时有了定心丸，底气十足说了一声“经理您放心”便挂断电话。
就这还是加班加点，大干特干出来的成果。
电话那边的王厂长有些为难，低声道：“经理，这……”
姜主任不大确定道：“佳宁，这可不是玩笑，不敢胡说八道。”
小葡萄一脸委屈，明明作业都写完了，小嘴儿动了动却没敢吱声。
京城汽车厂是国字号的大厂，邢台厂原先只是地方企业，现在划拨到消防器材公司名下，人事关系比较模糊。
更何况如今沈佳宁也今非昔比了，不说别的能从杜飞手里扣出两千万巨款，就已经表明了她的价值。
谁知道竟然还是出了问题。
虽然当初杜飞说过，王小东去不会遭罪，王玉芬心里却没当真。
小葡萄不太懂，却也懵懵懂懂知道，不能随便亲嘴儿，不由哎呀一声。
虽然刚才他说话底气十足，但心里未尝不范合计。
“太热了？兑点凉水？”王玉芬立即问道。
铁定跟林天生有关系，就算不是堂兄弟，也是同族同辈的哥们儿。
沈佳宁笑呵呵道：“那也没法子，当初朱婷他们认识，杜飞还没发迹，俩人都在街道。”
这边沈佳宁刚送钱来，她也不能甩脸子。
对于这种情况，杜飞也预料到了。
邢台汽车厂终归是个小厂，制造能力有限。
这个时候，林家人主动寻衅想干什么？
杜飞思忖一阵，却也没一味纠结。
小葡萄已经六岁了，自从跟于嘉嘉住到这里，日子过的好了，营养也跟上去，个子倏倏长，跟当初刚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个林天培是怎么回事？是真不会办事，还是故意挑衅？
又是轮式机动，可以在恶劣路况下长途行驶，不像坦克进行长距离运输还得使用拖车。
……
杜飞被弄的一愣，单听他口气还以为天塌了。
沈佳宁心里则有她的小九九，继续道：“妈，原先我也不懂，但这次杜飞安排我去管新成立的建筑公司，甭管他最开始是什么心思，但这个建筑公司的确大有可为……”
杜飞道：“放心，那小子在南洋过的滋润得很，现在当了连长，手下一百多人，在古晋城里有一栋沿河别墅……”
跟着笑道：“妈，瞧您说的，他要没两下子能到今天？”说着往姜主任身边凑了凑：“您说当初的黎援朝，还有林天生，哪个瞧得上他。现在怎么样，一个弄到单国，一个到南洋去了，还都得说他的好。”
水有点热，杜飞沾了一下就拿起来。
情知是借了杜飞的光，更是满眼深情：“爷，你真好~”
杜飞笑呵呵道：“看你说的，我还能让自个小舅子吃亏？现在那小子在那边可抢手了，不少本地大户想把姑娘嫁给小东。”
早前因为蹲过大狱，王玉芬一直担心王小东将来找不着对象。
毕竟在国内，哪个好人家乐意把姑娘嫁给一个蹲过监狱的。
谁成想，去了南洋还成了香饽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