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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第二卷:墨衍尘涛摧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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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开苞晏饮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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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酒客们见状,无不露出错愕神情,但转瞬便被惊艳与赞叹所取代,不少男人眼中已是闪出异样的光芒。

晏饮霜烦乱在心,也未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寻了张靠角落的小桌坐下,寻觅起跑堂的小二,秀目扫过一圈,只见楼中到处是打扮的枝招展的陪酒女子,却并未见到有人上来招呼,不禁心道:“想来这里与醉楼一样,是请女子当小二。”

她哪里知道,这“玉芳楼”乃是镐京远近驰名的风月场所,来此皆是寻欢作乐的男子,她一名妙龄女子独身前来,怎能不引人侧目?

晏饮霜姿容秀丽,群芳难及,仅是往那一坐,已是气质天成,媚态隐流,瞬间将一众坊艳女比了下去,引的周围男男女女投来奇异的目光,更有不少男子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欲望,直勾勾上下打量着她。

晏饮霜自小便在无数人仰慕的目光中长大,对此状况已见怪不怪,只是安静的等待有人上来招呼。

这时,玉芳楼角落里,一名中年男子正对一旁的女子正对一旁的半老妇人询问道:“吴妈妈,那是哪家的姑娘?”

那男子大腹便便,脑满肠肥,满脸胡茬,满嘴酒气,一身衣饰华贵不已,显然是名极其富有之人。

被他询问的女子是个年约五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同样浓艳的装饰下,却有着一双精明的眼,一看便是老于世故的主,正是此地的老鸨。

只听她笑着答道:“准是不知人间烟火的雏儿,在这灯红酒绿的街上寻错了地儿。”说着,半个身子便倚上向胖子,吊梢眼一歪,问道:“怎么,王大人你有兴趣?”

王大人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白掺杂的牙齿,反问道:“你看你楼里的这些男人,哪个对她没兴趣?”

吴妈妈却道:“看她衣着,应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妄动心思,只怕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呐!”

王大人微笑不语,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两锭黄金拿在吴妈妈眼前晃了晃,道:“有你吴妈妈不敢做的吗?”

吴妈妈顿时眉开眼笑,却未曾伸手接过那两锭黄金,而是道:“可是,那么多人看见她来这呢。”

王大人也不恼怒,微笑道:“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之后去哪,不是么?”

“这个自然好说。”吴妈妈这才接过金锭,却仍试探道:“不过……若真是哪家的千金,该如何是好?”

王大人终是有些不耐,道:“本官在西都摸爬滚打多年,哪家的千金没见过?又有哪家大人携家眷到此我会不知?若这点眼力与记性都没有,本官又如何爬到今日之位呢?”

吴妈妈自然不敢惹这位大人物生气,满口答应道:“奴家定然办的妥妥帖帖,让王大人好好享受这天香国色。”然而还未等这老鸨动身,已有两名穿着贵气的青年相互使了个眼色,结伴来到晏饮霜桌旁,其中一名青年绿衫搭讪道:“这位小姐,为何孤身一人来此?”

晏饮霜虽是心中不快,但礼教仍在,见人问话,坦诚答道:“我只是来喝酒。”

一旁紫衫青年笑道:“一人饮酒多无趣?正巧此间有位,我们三人搭一桌,共饮一番,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晏饮霜在正气坛时,早已习惯众星拱月的待遇,对自己凑上来的人只是礼貌回绝道:“我只想一个人安静饮酒,还请二位公子不要打扰。”

“这……”二人常出入这风月之所,深谙撩女之道,看佳人不愿理会,当即又改换方向道:“既是如此,我二人便不再打扰,不过既然小姐想要饮酒,在下斗胆,敢问小姐,可知此楼酒分三品?”

晏饮霜本就想来饮酒,听他介绍,便顺话问道:“哪三品?”

那人见她接话,心中一喜,忙道:“这第三品酒,芳香满杯,入口甘醇,饮之难忘。”

晏饮霜道:“一般好酒,应也止于此品。那第二品呢?”

紫衣男子笑道:“这第二品呢,味传千家,香飘十里,引人入胜。”

晏饮霜来了些许兴致,道:“酒有如此,已称佳酿,却只是第二品么?”

绿衫男子道:“这第一品,绝的并非是‘味’而是‘心’。”

“如何解?”

“一品之酒,令人忘却烦恼,恣意纵怀,心醉梦乡,堪称解忧不二之宝。”

这一席话,正说中晏饮霜心坎,她来此处,所求不正是如此?于是对二人抱拳道:“谢过二位公子介绍,敢问这第一品酒作何名称?”

绿衫青年道:“这第三品酒酒如其名,名唤‘一品绝心’。”接着便唤来侍女吩咐道:“取一瓶一品绝心给这位小姐,记我帐上。”

晏饮霜忙道:“公子,我们萍水相逢,怎好让你破费?”

紫衫男子笑道:“我二人倾慕姑娘,只想交个朋友,但既然姑娘只愿一人独饮,我二人也不好叨扰,此酒权当礼物,聊表我二人心意。”

晏饮霜自小受儒学熏陶,哪肯失了礼节,平白受人恩惠?只得挽留道:“既已如此,二位不妨坐下,由饮霜相陪几杯。”

青衫男子道:“饮霜?饮马冰河旁,七月覆飞霜?莫非小姐家中是北海人士?”

紫衣男子却道:“我看分明是‘饮犊上流志芳洁,含霜履雪玉冰清’小姐家中,应是对她满怀期许。”

恭维话语,晏饮霜已听过太多,只是礼貌一笑,并未作答。两名男子相视一笑,也不多话,便在桌边坐下,不一会功夫,那“一品绝心”便被端上,二人自行斟满,又给晏饮霜斟上一杯,相敬而饮。

美酒入唇,晏饮霜只觉口中果香米香交织,喉间宛浸润水清流,并未有预想中的辛辣之感,待到咽下,心头却蓦地一跳,似有一股莫名快意缓缓发酵,随即,酒意上涌,直达天庭。

一阵晕眩过后,晏饮霜宛如经历一瞬梦境,飘飘然忘乎所以,只觉心情不再如先前那般烦闷,不禁赞道:“二位所荐,确是好酒,可饮之忘忧。”

两名男子笑道:“原来小姐来此是为解忧?小姐若有烦恼,不才愿倾听一二。”

晏饮霜小饮一口,缓缓将酒杯放下,苦笑道:“非是大事,不过庸人自扰罢了。”随即一拢额前秀发,收拾心情道:“我观二位谈吐不凡,是儒门弟子吗?”

绿衫男子道:“我们俩一无家世撑持,二无名师引路,哪里高攀的起儒门?只不过闲暇时粗读过两本书罢了。”

晏饮霜奇道:“儒门常年开科举,选举子入仕,便是为让寒门学子通过苦读可得出路,为何你们却说入儒门,还另需家世背景?”

两名男子相视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儒门人多势众,自然也是派系林立,寻常举子若未得名师赏识,又没有家世门路,于仕途可谓寸步难行。”

紫衫男子接着道:“既然身居此处,就不要提及这些窝心事了,我观小姐也是饱读诗书之辈,不如今晚我们就谈诗词歌赋好了。”

“竟还有这回事吗?”不曾听闻的秘辛,让佳人心中烦闷稍得缓解,晏饮霜又饮过一口酒,与二人聊起诗词歌赋起来。那两名男子虽未入儒门,但家底还算殷实,藏书颇丰,与晏饮霜对谈虽有吃力,但勉强还应对的上。

三人酒过数巡,从东岸沧澜聊至玉龙天堑,一瓶酒已然见底,却还未尽兴,便又要了两瓶。

待到这两瓶也喝完,晏饮霜已是感觉头重脚轻,浑身飘然,思绪也放缓许多,两抹娇艳的粉红爬上那绝世无双的容颜,无意间的浅笑中梨涡微泛,一副天仙醉酒般的慵懒媚态,看的两名男子举杯凝望,竟连劝酒也忘却了。

“二位?怎么不接了?”此时的晏饮霜原本如清波一般的明亮眼眸中已染上一层迷蒙的醉意,宛若两汪勾人心魄的深邃清潭,燎动着二人内心深处的蓄谋已久的欲望。

有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晏饮霜自小家教甚严,从未饮过酒,如今烦闷之时,饮酒更是易醉。

而那两名男子所荐的“一品绝心”乃是专为此地醉生梦死的客人们准备,易醉不说,还能挑拨情欲,令人放纵自我,晏饮霜乃无量之人,哪经的起这酒效力?只是与人慢饮一瓶,已是意态慵懒,神志朦胧!

二人对视一眼,知晓目的已经达成,心中不由激动起来。

绿衫男子起身扶住佳人摇摇欲坠的娇躯,道:“小姐,你喝多了。”

紫衫男子则趁机在晏饮霜娇颜上抚过一把,然后捉住她一只柔荑,道:“我们送你回房休息吧。”

二人轻挑的动作使得已醉的晏饮霜本能的感到不妥,挣扎的想要脱出二人相挟,然而她重伤未愈,又遭淫药连日摧残,身子尚还虚弱,此时被烈酒一冲,浑身已是气力难提,被二人联手扶起,正欲离开桌边,却见那半老徐娘吴妈妈插着牙签一般的细腰横在他们二人身前,道:“这位小姐,你们最好别动。”

二人不意竟杀出个拦路虎,但眼看是这玉芳楼的主管,二人也不敢妄动。

紫衫男子为难道:“吴妈妈,你这是何必?我们以后还会来关照你家姑娘的。”

“带了这等绝色回去,还会再回我这儿?”吴妈妈心里嘀咕着,假意惋惜道:“二位公子是咱玉芳楼的常客了,老身也不想坏二位的好事,只是这姑娘俊美难得,看上她的可不止你们二人。”

绿衫男子感受着怀中紧贴的诱人娇躯,极度不甘道:“吴妈妈,究竟是谁让你来,不妨告诉我二人,我二人自己去找他商量,不会让你为难的。”

吴妈妈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来我这玉芳楼达官贵人多了去了,任谁你们也惹不起。那些大人物,会容你们与他商量?”

见二人仍是踟躇,又道:“今次你们让老身好做,下次我可让碧嫣有上一晚空闲,专门服侍二位。”

这碧嫣乃是她手下远近闻名的魁,平日里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政商显要,像二人这般身家是绝得不到的。

二人心知纵使那碧嫣艳名在外,远近驰名,比之晏饮霜却仍有霄壤之距,但这已是吴妈妈所能开出的最优价码,且幕后之人显然背景深厚,非他二人所能抗衡,如若不接受,反而一无所得,只得怀着极度不甘将晏饮霜放回桌旁,铁青着脸快步离去。

晏饮霜天姿国色,又独身一人在风月之所,自然引的不少人觊觎,只不过被方才二人抢了先不方便动手,此时见吴妈妈劝退二人,便知有更有权势之人看上这倾城佳人,只得在远处观望着,一过眼瘾。

吴妈妈来到晏饮霜身边,环视一周,见无数男子的目光都直勾勾盯向这里,于是假惺惺的高声道:“这位小姐,你怎么一个人醉成这样?来,让老身带你去客房醒醒酒。”说着便招呼来身后的两名侍女将晏饮霜扶往客房。

晏饮霜看这伙人架势便知与方才那两人是一路货色,忙道:“放开我!”但虚弱间的呼声却如她此刻的身体状态一般软弱无力,被人一路架到客房,早有人在那里等候,却不是那肥如公猪的王大人,而是两名小厮。

只听吴妈妈又吩咐道:“把她带上马车,送到那位大人府上,记住,不要让人看见了!”

两名小厮连声答应,用一张被子将晏饮霜包裹其中,偷偷的从传菜梯扛下楼,经过后厨,来到平日里进货的偏门,早有马车在那等候。

此时人都聚集在前街或是楼中,后巷自然空无一人。

两名小厮将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晏饮霜放入车中,又四下张望片刻,发现确实无人看见,便驾起马车往远处急急而去,却不意远方的暗处,一道冷若寒霜的目光一闪而过。

且说两名小厮驾着马车径直出了城,行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僻静院落之前,早有人迎上,埋怨道:“怎么这么久?”

两小厮答道:“为避开人群,多绕了些小路。”说着,便将晏饮霜从车上搬下。

晏饮霜身子本就虚弱,一路上不但饱受醉酒与颠簸之苦,又被被单裹的严严实实,浑身早已被湿透,燥热不堪,到此处时已是昏昏沉沉,分不清身在何地,只是在自己又被人扛在肩上时,看见夜幕星辰,隐约知晓仍是晚上。

不一会,晏饮霜眼前的景象便从漫天繁星变成了房檐与斗拱,接着又变成了床榻顶盖。

两名小厮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中央,又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解开。

此刻,晏饮霜身上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紧贴在那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上,看的两名小厮一阵愣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急急的跑出们去。

晏饮霜束缚被解,经夜风一吹,顿时清醒几分,放眼周围,却是一间装饰华丽、灯火通明的房间,不禁疑道:“难道她是真的送我来休息?但经过一路车马,我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勉强支起身子,却觉一阵晕眩,显然酒力尚未结束,不禁扶住满是香汗额头道:“早知如此,绝不会饮那么多酒……”

懊恼间,只听门外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房门“哐当”一声大开,一道粗硕非常的庞然身影忙不迭的抢入房中,接着便是一声粗厚而急迫的大吼:“美人!你可来了!急死我了!”

晏饮霜抬头一看,只见一名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正甩着脸上吊垂的松软肥肉,宛如发情期的巨型公猪一般向自己奔来,每一步都震天动地,把地板踩的“嘎吱”下陷!

晏饮霜大惊,不知这人要做何举动,忙欲下床躲开,却是气力有亏,手肘一软,又跌回床去。

这一耽误,待到她再起身,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已经来至床前,如同见着饲料的肥猪一般向她扑来,硕大的身躯已将下床的道路全部占据!

“你……你要做什么!”前路被堵,晏饮霜手脚并用,急忙向大床深处退去,不一会,背后却是一凉,已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那肥胖男子扑了个空,却正好捉住了晏饮霜双脚,肥大的手指一动,便熟练的除去了佳人鞋袜,露出那对玉也似的莲足!

“住手!”至此,来人轻薄之意已是昭然,晏饮霜当即凝神提气,欲发招破困,然而刚一运劲,丹田便蓦地一痛,真气顿时溃散,毫无内力的一掌拍出,却只在那人满是肥肉的面门上泛起些许油腻的涟漪!

“这……之前旧伤未愈,此刻还动不得武吗?糟了!”心知自己处境不容乐观,晏饮霜奋力挣脱男子油手,一脚踹上那满是横肉的肥脸,但失却内力加持,这一脚毫无威力可言,那人脸上肥肉连颤几下,身躯却是纹丝不动!

面对绝色佳丽的激烈反抗,肥胖男子露出反而兴奋的笑容,道:“美人,到了我老王的别院,就别想反抗了!”这人正是方才在玉芳楼中的“王大人”官居西都税课副使,乃是掌管地方税收的重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由于税务乃是国资来源,是以锦帝钟铮继位以来,将各大州府的税课司官员都换过一茬,这些官员无一例外,皆非儒门中人,而是商贾、世家子弟,或是老臣之后,虽说用之更比儒门官员顺从,却也难去腐蠹之气,除了贪赃敛财之外,以权谋私之事比比皆是。

这“王大人”原本便是富贾出身,六年前朝廷募官之时,因精于商道、人脉广阔而被西都课税正使看重纳入麾下,引荐为官,这六年间西都未加赋税,收入却一路高涨,当中自有他一份功劳。

而此人家财万贯,不爱贪墨,却最喜物色奸淫良家女子,只不过碍于儒门监察,所以在镐京郊外隐秘处建了宅院,将那些看中的女子带到此处供其淫乐,此回因为吴妈妈做事谨慎,他在此已等的十分不耐,一听到手下报信,拖着三百多斤的肥硕身躯一路小跑便闯入屋中,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快朵颐”。

晏饮霜知晓自己今晚的遭遇多半就是由面前这肥胖男子所指使,气愤之余,脑中已飞快的在思索逃脱之法,一瞬之后,却见无双佳人原本愤恨怒视的面容陡然一转,竟是软语哀求道:“这位大哥,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王大人见她服软,紧逼之势顿时缓了几分,道:“放过你?若是放过像你这般美若天仙的美人,那我岂不是暴殄天物?”说着,硕大的身躯便又再度扑上!

却见晏饮霜如穿蝴蝶般侧向一翻,寻到尚未被那肥胖身躯堵死的一丝缝隙猛然钻出,娇躯在空中划过一道轻盈弧线,落地就势一滚,瞬息之间,已触及房门内闩!

就在这时,晏饮霜只觉足下地板微微一沉,随即头顶连声金铁躁动,似有重物呼啸砸来,顿时心道不妙,想要开门而出已是不及,于是急急向后一跃,方才落地,便见刚才所立之处,一道钢铸栅栏轰隆落地,将两扇房门尽数封死!

“竟还设有机关?”晏饮霜秀眉一皱,美眸当即又寻到两侧窗上,一抬头,只见屋顶处亦有相似窍口,显然是与大门处有相同的设计,心思电闪:“足下机关,踩之既中,若不避开,还会被阻,但若犹豫,等那人过来,便失了出口!”当下心一横,莲足一跺,身形如飞,向木窗迅猛冲去!

王大人身躯肥胖,一轮扑空,停了数息方才爬起,一转身,便见佳人向窗户猛冲,又惊又急道:“美人!不可啊!”

话音刚落,只见晏饮霜身飞如燕,在距窗前两尺处腾然跃起,于半空蜷身成球,欲一举破窗而出!下一刻,只听裂木之声“咔咔”不绝,佳人却是如撞南墙,一声惨哼跌落满地碎木之中!

而在那破损的木窗之外,赫见道道钢栅森然排列,宛如牢笼一般,晏饮霜方才倾力一撞,正是被这铁铸笼壁无情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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