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尘见苏有容警告了也不敢再耽误,忙掐掐手指随便做做样子,便嘶声说:“伯父伯母,任公子。”
“小姐传话只说了她是受人所害,其他倒没说。”
“而且我掐算小姐的尸体会在今夜的亥时产生尸变,望查明小姐死因后,就尽快将尸体火化吧。”
听到会尸变,众宾客脸色一变,对于鬼神之事,镇民的态度可一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堂下议论纷纷,站在堂中间的任老爷任敬山脸色阴沉。
任家人还没说话,门口蹲着啃猪棒骨的疯老乞丐又犯病了喊道:“哇呀!有蛇!好多蛇!跑跑跑跑跑!快跑啊!”咋咋呼呼的就跑出了大门口。
镇民已经见怪不怪,城里来的客人倒越发惶恐不安。
任重云勃然大怒道:“死瞎子!你找事是吧!”
手中真气运起便要给这造谣捣乱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计尘直接躲到族长后面,任敬山见事情越闹越大,在呵斥住任重云后,也是沉着冷静的叫来管家查看了名册。
最后冷笑一声合上册子,叫来了家丁让把计尘轰出去。
“呵!一个混进来吃俏食的破落户,也敢在这胡言乱语,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爹娘的份上,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计尘很快被家丁架了出去,小知了也跟着跑出了门。
任敬山连忙安慰众宾客道:“哈哈,各位见笑了见笑了,一时不慎混进个闹事的,大家接着吃,接着看戏,小女命薄能得各位吊唁,任某感激不尽,来来陈老族长我陪你下去喝一杯。”
众宾客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旁边戏台也是及时再奏唱起来。
在一片对计尘的耻笑议论中,却有一人站起来走到大堂。
九叔原名陈九幽,生来九指,天生没有左手小拇指,按五缺六弊来说也算有福之人。现年四十九岁的他走到任重云面前故意敬酒说:
“任公子节哀,人命皆有定数,唉……可还记得我?”
任重云久在县城镇邪司任职,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愣了愣后才哈哈大笑道:“啊!是九叔呀!哎呀差点没认出来,我小时候还跟您修炼来着。”
说到这,任重云英气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
九叔笑眯眯接过话茬:“记得就好,你小子小时候可是蛮的很,嫌开炉子累,竟把我揍了一顿就进城习武去了。”
被翻出糗事的任重云尴尬笑着,忙喝光手中酒亮出杯底赔罪:“哈哈……您还记着呢,我后悔死了,现在在镇邪司高不成低不就的,总干不过那帮会法术的。”
没有什么事比回乡看见当年做过蠢事的熟人更尴尬了。
九叔兀自用旁光扫了堂中黑棺几眼,喝光手中的酒环视左右,正色道:
“任公子,其实刚才那算命先生说的不错,你妹妹这棺材……确实不太对劲,要不送到我们义庄放两天?”
任重云没想到九叔也会这么说,反应过来后也是略有生气,自信指指腰间“镇邪”铁牌安慰道:
“九叔这是什么话,您放心,若周围有邪异我这腰牌会响动的。”
虽然他没有法术,但靠着腰牌和一身武艺也是斩杀了好几只妖怪与僵尸,何况他根本不信自己妹妹才刚死一天就会尸变,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
九叔见他执拗也识趣闭了嘴,摇摇头带着两小徒弟离了席。
眼见连着两人都这么说,白袍壮实的任重云也不禁眯眼开始了怀疑,便以想单独与妹妹见一面为借口,支开母亲与其他下人,暗暗推开了棺材盖。
这一看他心里骤惊——
棺材里脸庞苍白的少女竟眼睛暴睁死死盯着他,在妹妹的脖子位置还突然出现了一只黑红色的巨蛇!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入棺之前都还好好的!哪来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