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眼神阴戾,冷若寒潭的眼眸里浮现一丝杀意。
丁绾清颤抖着身子,脚步踉跄地朝后跌去,眼里满是恐惧。
沈知安被楼下发出来的巨响惊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底下一地的狼藉,不满皱眉,正欲开口,就看到了他爸。
怀里还抱了个人,虽看不到面容,但那身别致的衣服,告诉自己,那人是楚霖。
如此亲密……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沈知安一时难以接受,甩了甩脑袋。
扶着把手,沈知安走了过去。
“爸,你怎么来了?丁绾清,你这是干嘛呢?”
他的出现,打破凝固的空气,使降至冰点的气氛回升。
沈砚辞轻拍怀里人削弱的肩膀,对沈知安的疑问置若罔闻。
他下颌紧绷,声寒如冰,对着地上的人道,“不知你想要怎么死呢?”
地上的丁绾清被吓傻了,她从来就没有碰到过沈砚辞,只是总听父亲嘴里念叨,很是忌惮。
那杀意不像是假的……
她双眼含泪,身体抖得厉害,不停地摇着头,呼吸急促。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丁绾清的额头。
她感觉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被爆浆。
空气宛如绷紧的细线,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就比如,现在随时都会有个人脑袋会开出个血花。
沈知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爸这么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就没有有人能拦住他爸,所以,他依旧选择旁观。
倏然,一只皓白的手腕,搭上了沈砚辞握着的手枪上。
楚霖撇过头,望着沈砚辞那双深邃的眼眸,淡淡开口,“算了吧,不必见血,她只是被利用的。”
刹那间,丁绾清像是反应了过来,转头在人群里寻找着苏倩的身影。
没有,还是没有……
她眼里浮现了狠意和怨毒,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哪怕枪已经被沈砚辞收了回去。
苏倩在利用她的手借刀杀人……
沈砚辞不屑将目光留给任何人,在楚霖的要求下,他将他放了下来。
沈砚辞站的很直,也挨得很近,楚霖可以轻松地靠着他。
站着当标示牌的沈知安,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鹅蛋,眼睛瞪了浑圆。
就这,这就可以呢?!
丁绾清虽说天真蠢笨,但性命攸关,再堵塞的脑筋也该通了。
她抹了把泪,颤颤巍巍地起身,对着楚霖开口,“楚霖,是我错了,你可以……可以原谅我吗?”
楚霖冷眼看着她,半晌,撇过脑袋,对沈砚辞说道,“走吧,我累了。”
闻言,沈砚辞抽出口袋里的朱红婚书,递到楚霖面前。
“婚书还你,往后你便于沈知安没有任何关系,倘若谁敢在拿着这做文章,我必不轻饶。”
后半句话,是对着别人说的,包括沈知安。
沈知安嘴皮子掀了掀,正想开口,一道寒冷如冰得声音就砸了过来。
“沈知安,明天,搬去军营。”
情情爱爱,脸面尊严,沈知安此刻通通抛向脑后。
“不是,为什么啊?!”
他一脸不可置信,不明白为何这么突然,他也没做什么啊?
沈砚辞斜眼瞥了他一下,薄唇轻启,“明天,副将会带你去。”
说罢,便牵起楚霖的手腕,向外走去。
人影不见了,沈知安依旧愣愣站在原地,这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副将来送他,他想逃都逃不掉。
越想越烦,心中陡然腾起一股暴虐,眼神看到了一旁缩着看戏的众人。
额角青筋暴起,他指着他们,怒吼着,“你说你们惹楚霖干嘛?!现在好了吧!啊?!”
众人被吓到了,悄咪咪地往后缩去,西张男反应不及时,被暴露在了人群中。
爆发的引火线顿时点燃,沈知安面目狰狞,挽起袖子,磨刀霍霍向猪羊。
拳头砸在皮肉上的声音响彻大厅,众人听着肉疼。
沈知安一边按着男人打,一边说着,“是你吧?谁让你惹他的!现在我不舒服了,你也别想舒服!”
空气里,飘散着酒的醇厚清香,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大厅里,只听的到哀嚎求饶声和谩骂声,以及拳头的声音。
许久,沈知安累了,掏出胸口处的手帕,擦了擦手指骨,随后将沾染脏污的帕子扔在地上如死狗般趴着的男人。
丁绾清彻底收拾好了情绪,眼底冷漠地看着原本热闹浮华的酒会,被搅乱一团。
她上前,站在沈知安面前,淡淡道,“沈知安,苏倩不是个好东西。”
说完,就拎起裙摆,跟着来接她的人走了,身影狼狈,但脊背挺得直直的。
沈知安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又是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