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霖还上头了,沈砚辞抬手捏了捏鼻根,既好笑又无奈,轻轻摇头叹了一声。
唇角噙着一抹笑,沈砚辞走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楚霖的后领,将人提溜起来了一点。
轻掐他的下巴,将他脸正对着自己,垂眼望向那摄入魂魄般的双眸。
而楚霖突然被揪住了命脉,凤眸里满是清澈和不解,强行转过头后,措不及防就跌进了波光潋滟中,里面盛淌着的温柔宠溺,似是要将他溺毙。
呼吸一滞,楚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倒进沈砚辞那若隐若现的结实胸肌上了。
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瞧着他这般模样,沈砚辞轻啧一声,松开他的下巴,指尖抵在楚霖光洁的额头上。
嗓音慵懒,不似白日里那般正经腔调,“怎么?这是不作楚小姐,也不作楚少爷,又不作林小姐了,反而是想当这小流氓?”
楚霖讪讪一笑,爬起来坐直了身子,将额头上抵着的手指握在手心里,眼神真挚,语气郑重,“元帅,我这是为了不让你辛苦锻炼的成果无人欣赏罢了,怎可这般调侃我。”
沈砚辞忍俊不禁,低头抬手捂着眼睛,笑的难以自控。
太可爱了……
顶着鸡窝头的楚霖,十分不解,扭着脑袋抻着脖子从下往上看着捂着脸的沈砚辞。
这是……怎么了?
沈砚辞极力压下嘴角,不让瞅着自己看的楚霖发现一丝破绽,不然,怕是又要闹了。
半晌,可算是将心底沸腾的笑意浇灭,沈砚辞拿下挡着半张脸的手,怼在楚霖探头探脑凑过来的面庞上。
“好了,快睡吧。”
楚霖撇了撇嘴,翻身钻进了被子里,左右滚着,顷刻,就将自己裹得似蚕宝宝般,只露出个脑袋尖。
沈砚辞手动压下嘴角闭了闭眼,闭着眼眸,缓和了下起伏太大的情绪,随后裹了裹身上有点松散的睡袍。
躺在了床上,没留一点被角的床上,伸手关了灯,房间瞬间变得漆黑,只有床边洒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屋内的一角。
“窸窣窸窣……”
布料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黑暗中,沈砚辞闭着眼,嘴角上扬。
意料之中。
楚霖抖了抖身上缠得紧紧的被子,连手带脚地将被子盖住沈砚辞全身。
现在天渐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沈砚辞翻身,准备伸手将楚霖捞进怀里,手刚抬起一寸,怀里,连带着心里,都被填的满满的。
楚霖窝在沈砚辞结实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沈砚辞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还伴随着细小的呼噜声。
能有此一人,不枉余生……
沈砚辞满心满眼都是月光下楚霖恬静的睡颜,万物皆无籁,唯有他的心,在热烈回应着楚霖的爱。
最近,秩序井然、一丝不苟的沈公馆里,四处的边边角角总留有一些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儿。
特别是沈元帅的书房,向来一尘不染,每个物件都有自己该待的地方,经久不移,但现在几乎被打乱了秩序,杂乱却有章。
冷冰冰的房间,不再死气沉沉,媚阳倾洒,占据一席之地。
在沈公馆办事的人,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年轻时在沈砚辞父亲手下做事,自然是认得楚霖手上的那枚扳指。
只不过不清楚扳指有什么作用罢了。
那枚扳指,之前一直戴在元帅父亲手上,后来其父去世,就交到了沈砚辞手上。
既然如今扳指在楚霖手上,那么他就是沈公馆的第二个主人。
刚在一起,楚霖老稀罕沈砚辞了,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沈砚辞也会很快处理好公事,每日早早地回来陪着他。
可平静清澈的湖面,总会因风吹草动而掀起阵阵涟漪。
这是楚霖留宿在沈公馆的第好几天了,楚父楚母本是放不下心的,但听到说是在沈公馆,心顿时放到肚子里,连忙收拾东西顺便将楚霖一起打包送了过去。
北洋,还有哪个地方会比沈公馆安全。
一大早,阳光钻过缝隙,俏皮地在楚霖脸上蹦跶。
倏然,鼻子被捏住,睡得香甜的楚霖憋醒,撑着沉重的眼皮,他意识模糊,睡眼朦胧地看着到底是谁!扰人清梦。
一双含笑的黑眸,瞬间赶走了楚霖的瞌睡虫。
他掀开被子,朝一旁站着的人伸手,眼神巴巴的望着,动作太大,脑袋上顶着的呆毛一晃一晃的。
沈砚辞握着拳头放在唇边,抿唇轻笑。
随后弯腰将人揽入怀里,声音宠溺,“今天带你出去玩,快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