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望看了一眼这个大儿子,内心的烦躁难以掩饰。
这小子乃是他的发妻所生的第一个儿子,自少得到他的宠爱()
。
不过,虽然是他陈家的嫡长子,这小子却是个十足的草包,满月的时候抓周时他摆了一地的刀剑,结果这小子愣是选中了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小琴。
长大之后,果然成了最没出息的乐师,武功修炼上有点天赋,奈何实在是吃不了苦。
不过,这毕竟是他的大儿子,他儿子不多,家族的事业肯定不能落在旁支的手里,所以他安排这小子执掌西城巡捕司,以庶子陈玉河辅佐和忠于家族的巡捕司宿老辅佐之。
结果,几年时间这小子愣是被赵家架空到只剩下一个陈玉河,到最后陈玉河还死了,要不是这是亲生的,他估计要把这小子脑袋打扁。
“你手底下提拔的那小子如何了?”陈德望皱着眉问道。
陈玉山有点汗流浃背了,上次陈玉河玩没了他老爹已经生气了,现在手底下能用的人要是再没了,他估计还要挨一顿骂。
“那小子……看起来好像还死不掉。”
陈德望哼了一声,道:“那小子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也是个知恩图报之辈,要是能保他一命,你就好好去做,知道吗?赵家对他出手,正是看准你离了他不行。”
“知道了。”陈玉山点头不跌。
“你知道个屁!”陈德望翻了个白眼,“那小子是玉河提拔的,他自然是认了玉河的情才会拼命,但你却对他没有恩惠,甚至拖了后腿,人家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才怪!”
陈玉山挠头道:“那我该如何做?我也试过给他送东西,不过这小子好像什么都不缺,我跟他好言好语,也不见他如何感激我,哎,此子我的确摸不清楚。”
陈德望郑重道:“此子若能听过这次大风波,证明他是个人才,我看……可以在我陈氏支系中寻一女妻之,嗯,宝库中的宝丹赠送之,以后可入我陈氏门庭,保他家门无忧,如此重恩,由不得他不感激。”
陈玉山面色有些发苦,按照他的观察,这小子好像不是这样就会就范的家伙啊……
他真的不能理解陈玉河是怎么收服那小子的,自己怎么就不行?他可是陈家嫡长子,论身份比陈玉河高多了。
“要是那小子还不领情呢?”
陈德望淡淡道:“如此,证明此人胸有异志,我陈氏断容不得他!着他该去哪去哪,不得留在我陈氏的羽翼之下!”
陈玉山瞠目道:“爹你的意思是……驱逐他?可是……”
陈德望斜斜看了儿子一眼,“可是你又没了手下大将,不知怎办好了是不是?”
“……”
陈德望叹息道:“你也这么大了,老子明白跟你说了,要是那点摊子你都看不好,我能指望你什么?你要是如此依赖此人,来日难免受其所制,这对我陈家何尝不是一件坏事。”
“是,爹爹。”陈玉山垂首道。
“要多听,多看,多想,知道吗?跟你弟弟们多学学。”陈德望有些气短地道,对这个儿子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弄才好了,之前有个陈玉河在还能扶一下,现在却要靠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叫他怎么放心。
“儿明白了。”
“好,你退下去吧。”
陈玉山施了一礼,转身离开,陈德望忽然叫住他道:“慢着。”
“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陈德望板起脸来道:“记得保全自己,西城巡捕司,不要也行,反正你也弄糟了,余下的,我陈家也不缺这点摊子。”
陈玉山又应了一声,这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