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离开了郭府,张俊便寻到一个好策略。
从此,博望县内,邹夫人每日带人搭棚施粥,张俊则在一旁开摊义诊。
如此大乱年间,百姓们不遭劫掠便已是谢天谢地了,何曾听闻开棚施粥之事?
再加邹夫人那贤良温婉之态兼闭月羞花之容,以致名声大显,时人皆称天上仙。
又有张俊药到病除且分文不取的手段,两相交融之下,
仅仅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这小小博望便有了百姓争相往,四方流民赴的景象。
曹操宛城战败乃是正月,如今时过境迁已到了二月中。
邹夫人如往常一般,身着素色长裙,于城南之地布施米粥。
此刻,流民百姓取粥之时都会自发拜谢仙子。
邹夫人往往委身以微笑,临别以赠蔬果。
到正午时分,义诊半日的张俊按惯例在粥棚后小憩。
邹夫人轻移诊摊,正欲整理上面杂乱的药材之时,突然发觉面前来了一名年轻儒生。
邹氏自以面前乃问诊之人:“张县令正在后面歇息,你且晚些再来!”
(此时刘表已封张俊为博望县令)
“仙子会错意也,小生此来,并非问诊。”
邹氏眉眼一挑,望见来人面容饱满且衣着得体,不像饥肠之流民。
“既非问诊,所来何事?”
来人委身拱手:“小生乃城北郭演长,意在谢罪耳。”
邹氏不明就里:“谢罪?月前县令大人已约法三章,非重罪者,皆不罚,何来谢罪一说?”
“仙子如晤,小生先前有眼无珠,屡次对县令大人出言不逊,因此,特来谢罪...”
邹氏闻言放下手中杂物,挪步向前,思量些许:
“莫非你就是我家俊儿月前拜访之人?”
“正是不才...”
郭悠之惭愧难当,说完便委身下拜。
本以为邹夫人知其来历,必然迁怒,不曾想邹氏果如‘天上仙’那般温婉和善。
“先生请起,我家俊儿常说先生志虑纯良,乃南阳之大才。”
“今日妾身所见,果然不假。”
郭悠之见邹氏如此礼遇,心中惭愧更甚:
“仙子如此,演长更加无地自容也...”
“先生哪里话,请稍坐,妾身这便去唤俊儿前来相见。”
“这...”
邹氏不再多言,转身拂袖而去,一旁下人见邹氏之眼色,连忙将施粥之处腾挪至远方。
不消多时,张俊身着常服布衣而出:
“郭演长!哈哈!”
郭悠之此前一直将张俊视做张绣那般劫掠百姓的军阀,因而多次出言侮辱。
结果张俊非但不怪罪,反而登门拜访,为母去疾。
又待一月以来,赈济流民,义诊百姓。
如此种种,再见张俊,郭悠之不禁惶恐有加。
“将军在上,受小人一拜...”
张俊本就是个豁达性格,所求不过百姓爱戴,人杰归附罢了。
“何必如此?”
闻听此话,二人不禁对视一笑!
相逢数次,张俊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何必如此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