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师徒四人再次为男子的行为产生疑惑之际,忽听松树里传出一声“夫君,辛苦你了。”
男子用袖口擦拭了下额头,抚摸着松树道:“娘子,哪里的话,你我竟已结为夫妻,照顾你,乃是天经地义,我无怨无悔。”
“哈哈,松树,娘子.....?”已喝了不少酒的赵丙直忍不住好奇,略带醉意拨开丛林,径直像前走去,留下没回过神的楚望胜、雷二马、圣官三人错愕在原地。
赵丙直向来是喝了酒就天不怕地不怕,胆量这一方面和雷二马简直是两个极差。但他很快就后悔了,他刚跨出几步,就被几条窜地而起的树根缠绕着拖向松树。
“你是何人?”如果眼前的一幕并没吓到赵丙直,但也绝对让他酒意全醒。松树上,一张像是由破碎玻璃拼凑的脸在左右上下蠕动,发出凄厉刺耳的声音,正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楚望胜众人和挑水男子都各自慌了神。担心徒弟安危的楚望胜寄出铜剑就飞身刺向松树。那松树上的玻璃女子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藏在旁边,呼的一声,又是几条树根窜地而起,不到两息楚望胜也被缠绕了起来。
四人里属圣官年龄最小,见向来做主的师傅和大师兄都被困了,他不由地望向身旁的雷二马。雷二马因胆小而愧疚得不敢与圣官进行眼神接触,他起身扔掉手中啃了半截的黄瓜撒腿就往道观方向跑,只留下一句“师弟,我在道观等你和师傅师兄回来。”不过由于他发出的动静太大,也被松树女拖了过去。
毫无修为的圣官平常也只是帮着师傅师兄跑跑腿,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情况,此刻想上,也没真本事。挣扎了片刻后,焦急和担忧让他下意识的从草丛里走了出来,手中不知从哪抓了一根竹竿,眼带泪花望着被举在空中的楚望胜和赵丙直,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喊了一声“师傅......。”
可能见圣官左手抱着瓷瓶,右手拿着竹竿,那稚嫩白净的脸庞看起来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松树女并没有攻击他,而是转头看向楚望胜“老道士,我在这里养伤十年,从未加害于任何人,你师徒为何要来嘲笑和加害于我。”
“道长,我娘子虽是树妖,但却从未杀生,她只需每日饮十担那黑幕河之水,便能续命......。”男子一边诉说着他们夫妻二人遭遇,一边哭着用手抚摸着松树女。
不知是不是被男子的真切爱意感化,松树女那玻璃眼竟流下了两滴黑色眼泪。一阵沉默不语后,她竟松绑了师徒几人。
听完男子和松树女的倾诉,楚望胜仰天叹了口气,整理整理衣衫故作为难的顺了顺山羊胡道:“人鬼虽有殊途,但真爱却没有界限,我念你二人真心相爱,便姑且放过你们,但记住,切莫伤人。”说完拾起地上铜剑便带着徒弟几人故作镇定离开了,毫无败者姿态。
因松树女的事搅了计划,师徒四人决定将张家庄之事放一放,先回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