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士良一边筹备银两,一边召集家奴、私兵,一边又前来拜会朱光。
做了三手打算。
“潘兄,那就叨扰了!”
众人纷纷涌进济宁州最大的酒楼知味楼。
“潘员外、陈员外、唐员外…”
掌柜见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来了一小半,大惊之余立刻上前打招呼。这些人互相之间矛盾不少,平日里可不会聚在一起。
“诸位,请!”
掌柜亲自将众人引到天字号包间。
面对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众位乡绅尽皆面色愁苦,几乎无人动著。
“元琅兄,不知此次顺军索要几何?”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七万两!”
潘士良并未隐瞒。
“嘶~”
一众倒抽冷气声。
“哼,潘氏家大业大,七万两也不过尔尔!”
名唤景升的人小声嘀咕道。
“景升,切莫多事!”
张晋民悄悄扯了扯他衣袖,又趁无人注意飞快夹了几口饭菜。
在这个饭局上,尚未及冠的魏景升、张晋民都是小辈,二人家世也并不显赫。前者是大明内阁首辅魏藻德的远支族人,父亲做过金乡县丞;后者家世更一般,本人乃举人,并没有官身。
二人乃是同窗。
昨日同时接到通知,魏景升需缴纳3000两,张晋民需缴纳1000两!
“家父在世时仅做过一任五品同知,方贼竟然索要一万两白银!”
“我唐家更惨!上推五代先祖做过北直隶左参政,家道早已中落,那方..竟然让我缴纳两万两!”
“我家不过些许田产,那厮竟要我出七千两!”
众人打开话匣子,纷纷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张晋民等少数几人面容愁苦,显然缴纳这笔钱对他们来说颇为困难。其余大多数乡绅则是气愤大于悲苦,心中更多是被人勒索的不满。
“潘员外,你说我等到底该如何做?”
众人纷纷将视线看向潘士良。
潘士良面上无任何变化,只淡淡说道:
“大顺到此,我等聊表心意犒劳大军也是应有之义。”
闻言众人多有失望。
“然而这济宁终归是诸位的济宁,济宁大事尚需诸位操持!方元昌不应如此咄咄逼人,军饷一事理应诸位首肯才是!”
“是矣!”
众人纷纷附和。
“然那方元昌嚣张跋扈,昨日已经拘了数人,据说在牢狱中肆意折磨,城北郭员外竟被生生打死!我等为之奈何?”
“对啊,那贼人恐不会与我等坐下来商量!”
说起方元昌,诸位乡绅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方元昌的催饷司不过百余人马,诸位家中奴仆远不止此数。有何俱哉?”
潘士良淡然笑道。
“是啊!方元昌不过一跳梁小丑!”
有不少人悄悄握紧了拳头。
潘士良心中嗤笑一声,今日目的已经达成,且看是否有人脑袋一热去跟方元昌死磕!
干掉方元昌最好。
干不掉也无所谓,相比方元昌,他更在乎大顺对于士绅的根本态度。
区区七万两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