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自从杏核村曝光,她基本彻底跟李藿摊牌了。
萦芯也是后来才知道,五经里万杵修的本经是《尚书》,其他四经涉猎的不多,没法教人。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孩子入学,阿月和青山的压力将会越来越大,必须找人分担他们的学生。
这次征文,萦芯希望能选出几个可以送去四院当讲师的文士。
李藿沉思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丈人他们选的都是‘善而顺之’,乃是垂拱之治的衍生。与你所想,多有不同。”
萦芯垂下眼,道:“果然。”
说什么治县十年要离任,还想为县里再选良才,其实是华仰在借机给自己选要带走的新幕僚!
虽然早有所查,但是萦芯还是抱有一线希望,九个名额华仰能选两三个真正的文士出来,结果他真的都选的马屁之流!
把上善若水强往垂拱而治上写,那可真是离题八万里!却全应华城守的心意!
要是萦芯自己没有用人的需求,华仰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是将文士往县里的需求上引导。这样哪怕继任者来费县赴任,如果缺了人手也能从茶馆征文里看看。
按照华仰的逻辑,他这是临走了还在往茶馆的名头上贴金!
这是他与茶馆的双赢。
就连李藿都知道,这事儿真不能说丈人不地道。毕竟阖县的掾佐和文佐都来支持茶馆征文的盛况,不比三年一度的南亭雅集差了!
“唉……”兄妹俩都叹了口气。
萦芯叹气是浪费时间,李藿叹气是知道自己要忙了。
果然就见小娘一招手,让阿蜜、阿饧抱了一大摞的征文给他,“看来是都得麻烦阿兄啦。我也不是很急,你给我留一个月的时间勘察人品就行。”
李藿想吐血。今日都十一月廿一了!那不就只有九天了!
九天看六百多篇!
他还不能让媳妇知道!
枕边人突然日日晚归,而且有时半夜起来去书房独处,华静能不知道么?
照着昏黄的铜镜,华静问自小同自己长大的陪嫁:“我是不是张皱纹了?”
二十的女娘,一点烦心事儿没有,也不用干粗活儿,哪儿来的皱纹。
她的陪嫁笑道:“二娘子才没有皱纹。可是铜镜不亮了,不如拿去磨磨?”
愁眉不展的摸着小腹的位置,华静暗想:生阿炈之前,夫君最喜欢躺在这里,可是……
如今肚皮上多少抽纹,连她自己都觉得丑陋。
“唉……”
陪嫁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最近大郎君总晚归,只得劝道:“上次姨娘不是说了个方子,擦上就能好么,要不试试?”
华静点点头,看着陪嫁往外走的背影,心想:当初主母教我,男人的心是不可能一直在一个人身上的,如果不想两看相厌,最好在他把目光落到别处之前,给他找一个自己能把控的……
主母这样教她,当年也是这样做的。
姨娘就是主母陪嫁里的一个,她也不是只给阿耶这一个陪嫁,只不过其他几人福薄,又不如姨娘本分……
她嫁入李家快三年了,几个陪嫁早在她有孕时就起过心思,只是夫君一直未有他想……
如今……
她也要开始学主母的法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