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还没有天黑之前,梁娇娇坐在她比常人宽大三倍还多的椅子上,学人家描眉擦粉。
梁娇娇屋子里任何器物都比普通人用的大的多,床是三张梨花大床叫木匠从新拼接在做的,饭桌椅子,蒲团,被子,褥子,套子……都是放大版的。
她的脸大,就是镜子也要比别人大的多,门做的是三张大开的,否则就像初次见采英那样,被门框挤着进不去。
她坐在凳子上打白面粉,郑顺全掇了一张凳子在那里好好的看着她,心想啊:
“我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泼悍的女子?早知不该贪图这么些荣华,打死也不进这个门啊。”
他看着梁娇娇~荆皮~一样的黑脸,面上敷住的白粉不住的往下掉,脖子粗大的像一把~铁扫帚~,白面与脖子的颜色一个像冬瓜上面的白醭,一个像是一条~乌棒~。
郑顺全看的入神,表面上不停的点头,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时候巧了,翠瓶正端了一盆盥洗的水,要去与梁娇娇洗手,虽然梁娇娇留下的都是一些,秃头,龅牙,歪手等的一些丫头子。
不过冷不丁的看一下,对比此时对镜裹妆的梁娇娇来说,就如云泥之别,让人的眼神也可以稍作停留。
郑顺全看了青春年少的翠瓶,体态也袅娜,头上一根红绳系住青丝,脸上粉黛未施,别有一番滋味,忍不住移开了看梁娇娇的目光。
在翠瓶的身上逗留了一会,梁娇娇怎么肯依?这哪里了得?算是掀了马蜂窝子了。
她硬说郑顺全与翠瓶有账,郑顺全回过神来,察觉不对一溜烟的跑了,以为能躲过一劫。
梁娇娇倒是没有为难翠瓶,从小跟在她身边,骂了几句也就算了,并没有责打她。
到了晚上,郑顺全偷摸的回来,被梁娇娇逮个正着,这才有了悍妇降夫这一幕。
“你不去勾引翠瓶,她敢和你眉来眼去的?我的丫头子我知道,她胆子小的不行,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动了歪心肠,她怎么敢?”
“冤有头债有主,我梁娇娇也是恩怨分明的女子,我不拿丫头子出气,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看你以后还敢在我的眼里柔沙子吗?”
拿起鸡毛掸子,~噼里啪啦~从上到下将郑顺全打了环绕周身,郑顺全如跳猴一样在身上左摸右摸,挨疼吆喝。
采英看着,将自己的眼睛一闭一睁的,说:
“葵心,好狠毒的妇人,哪有这样责打自己的夫君的,郑顺全是缺了手还是缺了脚,要她这样打也不还手?没有男子气概,病殃殃的。”
葵心说:
“公子倒是有男子气概,你又嫌他没有书卷气,整天~村人,村人~的挂在口里,如果郑顺全是公子那样有魄力的男子,我看这人肉山还敢不敢放肆。”
“~梁娇娇~,我郑顺全被你打的够够的了,现在东君爱怜我们这些读书人,你既然这样虐打我,我要去告你去。”
郑顺全被梁娇娇打的没奈何,忍不住怒吼了一声,可是膝盖骨还是软的,并没有站起来说。
“站起来啊,站起来啊~别跪着了,像个男子汉,采英在外面耸肩搭背的说着,就好像自己在梁娇娇的屋子里面一样,一个劲的为郑顺全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