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又累又饿,忽然看见眼前的一片绿,欣喜若狂,天气越来越冷,立马生火。
“这沙漠里还有树植,还有水流,生平第一次见。”
“四周都是黄漠漠的沙子,这中心地带还藏有乾坤哩。”
“只是雪下的好大,把树枝都快压弯了。”
“不能搭棚子,大司马。”山蛮叔说。
“是否这暴雪下的不止,搭了棚子人要被埋在里面出不来?”梁思宽说。
“是的了,大司马聪慧就是这里理,万万不能。”
“暴雪把帐子全部埋葬,越积越厚,和铜墙铁壁一样,人在里面活活闷死。”
“天气太冷,不在帐子里面生火,人会冻死。”梁思宽说。
“雪什么时候停?人和马陷在雪地无法行走。”
山蛮叔叹气。
“遇上这么个鬼天气,我也还是没办法了,只能看老天爷。”
“要冻死,要闷死我怎么知?只有看老天爷咯。”
“也是我山蛮叔对不起你们,你们要临行的时候我看过~司盘~,一切正常,哪里想的到?”
“传讯官,将人全部集中在绿洲之内,我有事情要宣布。”梁思宽说。
“思宽……”孟上士说。
“思宽知道孟上士想说什么,但是此事他们知道比没知道好,有些事不能全部隐瞒起来。”
“我们是士兵,不再是上阳城里那些受不得风霜拍打的人了。”
绿洲之内被火光照亮,~咔呲咔呲~几声,士兵们前去查看,发现树枝已经被大雪压折了。
“大司马,这雪好生厉害,把手腕大粗细的树枝压折了好几根,你看。”
那人拿了一根树枝举起给众人看。
“我过去看时,树枝已经被折断,轻轻一掰就给拧下来了,大伙看看树皮都还连在上面哩。”
都围过来看。
“这雪尽比大雹子还厉害,下雹咱们人还可以躲,这雪可不好躲,如果再这样下下去,会不会把我们人埋在雪里出不来了?”
他们看着还在往下落的暴雪,一个个听的心惊肉跳的。
“妈妈,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没取媳妇子哩,好怕人你说的。”
“从来没见过这么烈的雪,以前在我们老家下的雪刚好积在脚后跟老人家就说是暴雪了。”
“现在这个雪都快积在大腿了,人都走不动道,再下那不是就要埋过头顶了哩。”
“山蛮叔,你经验多,你这一天神色冲冲冲的,你告诉我们,是不是大家都要死在这个荒漠里了。”
众人七嘴八舌,心里害怕极了,都在等山蛮叔的话。
“哎…啊…,哎呀…”山蛮叔嘴里就吐出这四个字,然后说不出话了。
“山蛮叔,你平日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现在吐出四个字来,我们众人一定是没有希望了。”
军队里此时开始躁动起来。
“我们还有三个女子在这里,都没有死啊死的挂在嘴边,你们男子连我们女子都不如吗?”采英忽然说到。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两万大军我不相信会死在这个荒漠里,说不定马上就不会下了。”
此时梁思宽从采英身后走了出来,说:
“点起更多的火焰,今晚不能搭帐子,否则就如你们说的那样会被大雪覆盖。”
“什么大司马?”
“不搭帐篷生火,我们可是会冻死的。”
“没有风沙了,只有大雪不会冻死。”梁思宽看着大雪幽幽的说。
“可是这火在暴雪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照亮的作用而已,我们还是会被冻死在这里。”士兵说。
“那就选择一个不被冻死的方法,我不是神面对这样的绝境,这是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梁思宽说。
“战场上的厮杀还没有开始,要死也不能窝囊的被冻死。”
“你们怕死,难道我梁思宽就是铜铸的不成,我就不怕死在这个荒凉的荒漠里吗?”
“怕,我和你们一样都很怕!”
“是否光是怕就可以不死,怕也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吗?”
“暴雪已经下了,人已经在沙漠中了,人的气血流通就不会被冻住,今夜谁都不要睡去。”
“最怕的是长夜睡去的人!狂舞吧,在荒漠之中,至少现在我们有吃,那里还有水源。”
梁思宽指着河流说着。
“我们听大司马的!”人群中的三平振臂一呼。
“大家放心,我们的命系在一起,只要心中坚定我们一定会活着走出这篇荒漠。”
“来来来,大司马发话了,大箱子里有肉,有酒我们好不容易围在一起,今夜都别睡了,熬过去就好了。”
“采英夫人说的对,你看天公忍心让我们这么多人死吗?”
“幸好听了山蛮叔的话,没把肉吃去大半部分。”几个庖人说到。
大荒漠的夜里,一群士兵喝着吃着,在火团边上跳南明国的舞蹈,雪地上垫了草团,坐在上面,他们心里似乎已经不觉得那么冷了。
时光停在了这一刻,所有的人把生死抛在了脑后,只有忘情的欢呼,他们好久么有享受过这么热闹的一夜了,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骄奢安乐的上阳城之中。
山蛮叔取出胡琴,坐在草团子上,嘴边叼了一根旱烟,士兵们喝酒他拉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