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还是你行啊,山蛮叔都是托你的福哩。”
“这把胡琴好久没拉了,我再不能想是眼下这幅场景还可以取出来拉几曲。”
“这算不算是苦中作乐?生死之间还保留了人间的这番悠趣。”
“人纳,说不清!”
“时局瞬息万变,更是说不清!”
“看看方才士兵害怕的样子以为这一关过不去了。”
“再看看现在,大家都一副乐天的样子,哪有过不去之理?”
大雪越积越深,雪积三尺,士兵们从原地走开,然后一直重复,保证自己的双脚要一直站在雪地上面,这样才不会被大雪覆盖。
这一晚梁思宽也喝了些小酒,混在队伍之中和他的士兵们纵情高歌。
过了夜晚,到了第二日,暴雪还没有停止的意思,该唱该跳的也说不动了,众人安静下来,三五成堆的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帐子被雪淹没的早已经不知去向,食物都有人看守,保证不被暴雪盖住。
“把柴火再弄大些吧,冷的受不了了,酒气也下去了,现在更冷了哩。”
“节约些用,就快烧完了。”
“那再围紧一些,也就不觉着冷了。”
火堆在中央,一团火堆周围围了几百号的人,背靠背的依偎在一起报团取暖。
“河贵去拿神图出来,我要在荒漠之中祈祷。”山蛮叔说。
“梁少成怎么了?没事吧。”
“爹你关心他,自己去看看吧,昨天白日到今日白天下了两天一夜了,我们真不会死在这里吧。”
“不看也罢,把你自己的孩儿照顾好,神图呢?”
“一直在孩儿身上,这就取给爹。”
河贵拿出包袱里的一卷图画,提给山蛮叔,山蛮叔将神图摊开放在雪地上。
“不行,河贵你要双手拿住神图,放在地上片刻就被雪掩住了。”
“我们骆驼队什么苦没有吃过,再大的生死也经历了,这点算什么?我为这群大军祈祷,毕竟你爹手里这个~司盘~这次不争气了。”
说着掏出司盘用力一甩,甩在雪地之上。
“爹你和司盘怄气做什么?”
河贵拿着神图忙去捡了过来。
“司盘不过偶尔算错一次,它救了我们多少次性命了?爹别拿这宝贝撒气啊。”
“我知道您懊恼,但是这不是爹你的错,更不是司盘的错。”
“神仙都是说一句~世事难料~何况是人?”
“何况是死物~司盘~。”
山蛮叔气恼,河贵将司盘捡了起来,说:
“~俊子~过来,把阿爹的司盘收捡好,别出差错了。”
“河贵哥,您放心好了,你们在羽国救了我,又给我取媳妇,我跟着你们一路,山蛮叔就是我亲爹,你就是我亲哥。”
“花娘就是我亲嫂子,小德是我亲侄子,敏秀是我亲侄女。”
“你少说点,每次都是这几句,我们都记的住住的了。”
俊子收了山蛮叔的司盘拿走了。
大雪中,山蛮叔跪下,河贵站在山蛮叔前面,双手拿起卷开的神图就这么伫立着。
“哥,山蛮叔他们在做什么,我去看看。”梁少成说。
“他们在祈祷,山蛮叔为我们用心了,他一直耿耿余怀没有为我们选好天气,看错司盘。”梁思宽答。
梁少成走过去。
“山蛮叔,大司马说你们再祈祷。”
“暴雪天山蛮叔你这样一直跪着不行,快起来吧。”
“你不懂,别打扰你山蛮叔,这是他强大的信仰支撑。”
“小孩子闪一边去。”
“怎么我说每一句话,你都要抵一下我才开心?关心山蛮叔也有错?”梁少成说。
“关心山蛮叔,你就不会说你外公死了这话。”
“河贵,你在说什么?什么外公不外公的?”
山蛮叔祈祷完毕,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一层厚厚的雪,瞪了河贵一眼。
“你这么年轻,你母亲就同意你跟做你哥出来吗?”山蛮叔问梁少成。
“我的母亲不仅同意,还非常支持,她说早敢这样了。”
“男子不能困于方圆之内,应该出去见出去拼。”
山蛮叔一脸笑意,拍了怕梁少成的肩膀,说:
“好啊,好啊!”
“你和大司马都不是俗物,你俩不可限量。”
“特别是大司马老夫观察好久,是个提刀罗汉,以后自有他的的一片天地,我做了个决定。”
“什么决定?”梁少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