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淡然回头:“放手,想要钱,就让我进去跟这位御史大人谈谈,否则你们就赶紧带我离开,别浪费时间。”
此时离天亮还不到一个时辰了,若不想天亮被禁军围住,他们必须今晚把该办的事办完。
挣脱天聋的手掌,刘猛大步而去。
“喂,老二,这小子是不是脑子真有问题,哪有正常人赶着上门给仇人送人头的?”
地瞎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小子能识破假的缺心眼,其心机绝不简单,且看看再说,我耳朵灵,呆会我离近点,实在不行,我等出手,把他救出来,我感觉这小子跟咱有点投缘。”
“啊吧啊吧。”
此时,刘猛已来到周府外,重重拍了两下铜环:“尚书省右丞刘天问之子刘猛,深夜冒雨前来拜访御史大人,有急事相见。”
雨夜中,刘猛的声音传出很远,此时周围有没睡的人间,绝对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
大门在吱嘎声中被打开,两名佩刀家丁冷眼扫视了刘猛背后,一侧身,示意刘猛进去。
……
周番,圣国御史台御史大夫,监察百官,整肃朝纲,在外人眼中,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严官。
但懂他周大人的官员都懂,财、色,他周大人都喜欢,来者不拒,你要不送,那就等着被监察吧。
当刘猛被人带到周府静院时,周番正在修剪一株云朵般的绿色小柏树。
“贤侄啊,你这雨夜前来,让我很难办呢,你说你跟你父亲,就乖乖上路多好,像个跳蚤一样,跳来跳去的,挺烦人的。”
刘猛也不着恼,大大咧咧往旁边太师椅上一坐,扭头看向佩刀家丁:“不给看茶?”
周番转身,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刘猛:“有意思,你是吓傻了,还是真有所依仗?唔,让我猜猜,来人,还不给刘公子看茶?”
很快,一杯上好的绿茶被端到刘猛面前。
刘猛闻了闻,却并没喝,叹了口气说:“周大人好手段,我代父亲向您表达崇高的敬意,他虽扳倒了您的手下陆沾,而您也成功让陆沾第一时间自杀闭嘴,然后再腾出手来解决我父亲这个刺儿头,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是雷厉风行呐,但是,您忽略了一件事。”
正在用湿毛巾擦手的周番闻言一愣:“忽略了一件事?什么事?”
说这话时,其实他心中已是百转千回,把可能的人,可能的事,全想了一遍,感觉也没纰漏啊?不行,且听这小子说道说道。
“周大人,咱先不管陆沾是怎么死的,咱就说一件事,您怎么确定他就那么甘心死,他知道那么多,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也绝非简单之辈,他就没留点什么后手?”
刚刚端起茶杯的周番,瞬间站起来,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化作一地碎瓷片。
“哼,黄口小儿,大晚上跑来对老夫使诈,有何证据,你倒是拿出来啊?”
这是谁诈谁呢,老匹夫?
刘猛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微笑着说:“莫急,莫急,我敢深夜一人前来,您猜,我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