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楼桑里一群群孩童欢呼雀跃的又跑又跳。
孩童欢叫声和猪的惨叫掺杂在一起,让整个楼桑里格外热闹。
参加涿县市集约斗的五十多个刘氏少年忙个不停,他们纷纷参与到宴席准备。
蒜泥白肉、红烧肉、蒜香排骨、凉拌心肝、凉拌猪头肉等一样样菜肴弥漫着诱人的香气,让他们不停的偷咽口水。
刘琛带头指挥着摆放桌椅、餐具,还要管着那群口水直流的顽童不得偷吃。
“阿琛兄长,阿备大兄和阿昕贤弟呢?”
忽然就有少年想起一直没看到刘昕、刘备等人,引得其他少年纷纷四处寻觅。
刘琛忙的不行,于是没好气的回道:“阿备、阿昕是要做大事的,刚回来就被元起族叔、子敬族叔带去族公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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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族公家聚集了不少刘氏成年男子,一个个表情格外激动。
就连素来不太管事的老族公,看向刘昕、刘备两人,也是满面红光。
老族公是刘备、刘昕祖父辈,跟刘备祖父是堂兄弟关系,辈分很高,能力比较平庸,平时也就主持一下年节祭祖之类的活动。
“元起族兄,候太守许诺十年内刘氏必出孝廉,阿备、阿昕都是咱们楼桑刘氏的麒麟儿,必定是要读书成为士人的——”
忽然就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刘氏男子,表情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句,显然是有什么诉求。
当即就有看不惯的族人出声:“之安贤弟,你有什么想法就赶紧说,一会大伙儿还得去赴宴呢,我可是早就馋阿昕发明的那几样菜肴了。”
刚才那男子赶紧拱手站起来:“我是想说,候太守既然将涿县市集交予楼桑刘氏经营,那么管理市集的市吏必然是出自楼桑刘氏。
阿备、阿昕将来是被举孝廉的士人,必然不能去做那低贱的市吏,所以我就想该推选谁去担任这个市吏。”
话音未落,堂内刘氏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之前他们谁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想想张狗儿私下把控涿县市集五六年,年年搜刮多少钱财,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
即便要分给郡县官吏一半,剩下的依然是一笔巨大的利益,用脚指头想想市吏这个职位都让人眼红,一个个顿时你争我吵的抢夺起来。
“哼——”
刘备生气的就要站起来发怒,却被刘昕一把拽住,冲刘备摇摇头,此时不是他们出面的时候。
大汉朝极为重视孝道,若是刘备跟在场的叔伯长辈争吵起来,会获得不孝的风评,外人不会在意原因,只会指责你不敬尊长。
何况还有族叔刘元起、二叔刘子敬,只凭他们两人在场,也不会让这个差事被别人抢了去。
“砰——”
突然一声巨响,竟是年已六旬的老族公,他将手杖狠狠砸在桌案上。
一向不爱管事,态度和煦,透明人一般的族公,罕见的须发皆张,满脸都是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