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什么抢?争什么争?跟你们这些人有关系吗?”
怒发勃张的老族公一下就镇住所有人,他愤怒的扫视堂中众人,见没有人敢出声,这才语气放缓下来,
“阿备、阿昕,是我们楼桑刘氏麒麟儿,涿县市集是他们带着儿郎们争来的,孝廉以后也是他们来做,候太守看重的也是他们两人。
涿县市集派什么人做市吏,日后如何经营管理,都由他们两人说了算,族中谁都不能干涉,不然就逐出宗族。
我让子敬、元起今日唤你们过来,只是让你们一起高高兴兴参加庆功宴,一个个听明白了没有?”
堂内众人大多数惊出一身冷汗,发现自己居然昏了头,唯有刚才那男子还有些不甘心放弃:
“叔父,阿备、阿昕固然是族中麒麟儿,只是他们两人毕竟年幼,终究还得需要年长稳重之人在旁协助不是?”
族公闻声更是生气的举起手杖就打这男子:“稳重,稳重,就你这竖子稳重不成?还不是见钱眼开,猪油蒙了心肝。”
直到刘元起、刘子敬赶紧上前拦住老族公,那男子才算是逃过一劫,身上也难免被打了几杖狼狈不堪。
老族公气呼呼的重新坐下,一脸严肃的说:“从今日起,不仅涿县市集的事情都得听阿备、阿昕吩咐,就连楼桑里内外诸多事宜,也要听他们的意见。”
刘元起、刘子敬表情满是惊讶,相互对视一眼,赶紧拱手:“老族叔,不可呀,他们两人毕竟年幼,怎能如此轻率?”
“哎,你们且听我说!”
老族公摆摆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起来,
“这二十多年来每隔几年就有瘟疫,族中有本事的,有见识的,有手段的一个个都不幸遭难,早早的去了。
偏偏这个老辈中最没用的活下来,十多年来楼桑刘氏江河日下,族中又没有什么人才,我心中着急啊!”
这下把堂内众多刘氏成年男子说的脸红,说白了就是他们不中用,顶不起大梁来,才导致楼桑刘氏日渐衰落呗。
“万幸祖宗保佑楼桑刘氏,一下赐给咱们两个麒麟儿,宗族就得尽全力支持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曲了才华。”
说到这里老族公缓了缓气,一脸慈爱的看向刘备、刘昕两人:“这四五年来,你们两个孩子的本事大家也看到了。
带着宗族几十家种田、养鸡、养羊、养猪,编织芦席草履,干什么都比别人强,就连种出来的粟米都比别人多收三五斗出来。
所以我很早就想好了,干脆将整个楼桑里交给他们兄弟主持,也算是练习处理政务,日后为官总是更容易一些。”
老族公一番话,让刘昕很感动,他从没有想过被他认为是透明人一样毫无作为的老族公,竟有如此的魄力。
堂中安静片刻,刘元起第一个表态支持:“族叔所言极是,我愿意支持阿昕、阿备主持楼桑大小事务。”
刘子敬迟疑片刻,也表态支持,在他们两人带动下,其余楼桑刘氏男子也大多纷纷表态支持,只有极少数面露难色。
这部分人并非不知道刘昕的本领,也不是不羡慕他致富的手段,只是让他们听从一个十岁少年的吩咐,真是让他们太难为情了。
刘昕想了想,起身躬身行礼道:“族公,我和阿兄平日还需读书,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处理宗族事务,倒是有一个想法想和你私下商议。”
“哈哈哈,既然阿昕有自己的想法,肯定比我这个老东西更好,那咱们待会再细细说!”
老族公笑眯眯的起身,拉住刘昕、刘备的手就往外走,“咱们先去赴宴,外面饭菜的香味早就馋的我坐不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