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孟从睡梦中醒来,朦胧中他先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沉水香气味。
“......垣儿。”恍惚的他闭着眼一挥手。
“公子,您醒了?”可接着耳边传来的却是另一陌生男孩的声音。
半睡半醒之间许孟一怔,猛地睁开眼,门边站了个身穿棕衫棉麻布仆役衣衫的少年,怀里抱着叠衣物,两只水灵灵大眼期待地望向他这边。
许孟瞬息呆愣,大脑因昨日过度消耗片刻才回想起自己正身处太子府。
他下意识一捞被子,将自己赤裸布满了暧昧吻痕的身体连忙遮掩住。
男孩也好似意识到许孟还光着身子,局促转过头,背对许孟将手里的衣服悄悄放在床边。
“公、公子......”男孩两颊刷地一下子红了,“这是管事让我给您送来的衣服,您......您快穿上吧。”
许孟看过去,是一套水绿色香云纱,款式与薄厚刚刚好适宜眼下春末气候。
衣料暗纹碧玉升华,青竹与山水纵横交错,像是玉鸣衣庄今年织造的新款,价格不菲,让许孟本就攒做一团的脑子更加混乱不堪——明明昨日皇甫昱明还在拷问他,今日却开始了优待,难保东西不是送错了地方。
但许孟没点出。送错便送错,送进他手里他就收着,反正好几天了,他始终赤条条地没穿过一件衣服,总不能教他再继续裸下去。
于是许孟抓过床边的衣服。
“公子,奴才是殿下指派过来伺候您的,叫铜雀,”兴是听见了身后窸窸窣窣声,小厮忙开口问,“公子可需要奴才帮您?”
许孟迟疑了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打听皇甫昱明在不在府上,想问他把垣儿安排在了哪里?不过很快这念头就叫另一个想法给压了下去。
“铜雀,你知不知道垣儿......就是我以前的小厮,他现在在哪儿吗?”
作为府内伺候的人,铜雀多少知道身后这公子是皇甫昱明从牢房里带回来的人,却从没见过皇甫昱明除了他还带来过其他什么人,况且在太子府,不晓得的事一向都需再三谨慎。
“他......应该还在之前那个地方吧?”铜雀带着犹豫,小心翼翼回道。
然而身后却又是一阵沉默。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且去忙吧。”过了会儿铜雀听见许孟疲惫地说。
“那我去隔壁给公子热洗浴水!”如蒙大赦的铜雀一溜烟儿地跑了。
许孟心脏跳得厉害——垣儿还在“之前那地方”,也就意味着垣儿还在惩罚室里。
他一向是把垣儿当弟弟的,因此更是不能忍受自己锦衣玉食、与自己同甘共苦半辈子的弟弟却还在狱中受凌辱的局面,他必须想办法将垣儿救出来,哪怕最终的结果会是他与垣儿又沦落回那暗无天日的惩罚室里去。
铜雀的脚步声远去,许孟三两下套上衣服、草草束发,趁着门口无人看守的功夫借机溜了出去。
好在太子府仆役不算多,许孟顺利地溜到了前院大门前。只是院门与院内完全不一样,那里由禁卫士兵把守,十步一岗,想要从这儿逃出去还不被捉根本是天方夜谭。
许孟躲在一侧厢房墙后的水井旁等待时机。
几日没穿过裤子的他,蹲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有些不适应,香云纱虽软,可少年柔嫩的腿根还是被勒得发疼,穴心更是酸麻不已。
许孟起初忍受着,间或挪一挪臀,直到额角起了一层薄汗时终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