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个姑娘家的,一个个嘴上说的厉害,到了干活的时候,磨出来个水泡就闹腾半天。
赶着来事的时候还动不动就请假。
还嫌弃咱们这没有卫生纸,没有那什么袋。
他姥姥的,上面让他们下来是接受教育来的,一个个还以为是享福怎么的?”
又是一个公社的头头开口。
附和打趣着说话的同时,目光却是贼兮兮的打量着从火车上挤下来的知青。
栓好了驴车,来到大队长的身后的李长远,自然也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
事实就是这样,这一批的知青质量不高,壮劳力少。
也怪不得其他大队的人说话难听。
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是一爬犁一爬犁的刨出来的。
平白来了这么一些知青,可不是平白占了他们的努力成果。
这些知青在城里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打量目光,有的面带忐忑,有的心里惊慌,还有的已经表现到动作上,不住的揉搓着身边的行李。
至于中那种眼中带着惊奇和兴奋,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的倒也不是没有。
不过这种人往往扛不住几天,最先心里崩溃,哭着喊着要回家。
“长远,你抓紧瞅瞅,下来的姑娘里面有没有你相中的!”
二大爷凑过头来,挤眉弄眼的示意李长远。
关乎年底买大牲口的计划,哪能这么给错过去。
声音不算大,没有让远处的知青听到。
可又不算小,周边站着的一些大队长也都听得清楚。
“嘿!你个老李头!你这还挑上了?”
熟稔的人开口打趣,就算不熟悉的,这会也没有什么说什么。
这年头让自家有出息的晚辈赶着放知青的时候挑人,几乎是人人心中都有数的事儿。
实际上,就连不少下乡的知青,都扛不住心里的压力,感觉年纪差不多,早早的就找了个对象扎根在乡下。
“你看那个怎么样,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一看就对你的味儿。”
也不知道二大爷是怎么想的,是演戏,亦或者是假戏真做。
鬼鬼祟祟的撞了撞李长远的肩膀,抬了抬下巴,示意跟着他的视线看去。
这一下,反倒是弄得李长远有些哭笑不得。
顺着二大爷的视线看了过去,就看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很是拘谨的拎着自己的行李站在人群后面。
哈了一口气,捋了捋被挤来挤去折腾出来的汗水。
李长远还没有说话,之前最先开口的梨树沟大队长已经按耐不住:“嘁,老李头你这什么眼光?
咱们乡下人,娶媳妇哪能娶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个子高,眼睛大有什么用?
还是得那种磨盘腚,好生养,能干活,还能帮衬家里。
这种绣花枕头,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病了。
身体不够硬朗,万一抗不过去,还不够给家里添麻烦的。”
粗人说话,一向是那么的朴实无华。
平日里屯里地头,扯着嗓子喊了习惯,这会的调笑的声调,那就跟带着喇叭没什么两样。
反正就这么一喊,刚刚下车还没有适应的知青,一个个的都顺着声音看了过来。
男知青看着一群被太阳晒的皲黑的庄稼人,心中挂着畏惧,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他们都是城里来的,虽然不是没有干过活,可哪比得上庄稼地里的劳动量。
更别说还有日复一日的暴晒!
女知青却是一个个眼前一亮,看着跟在李开田身边,浓眉大眼,一看就戳在心间好球区的李长远,手脚慌乱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庄稼人的朴实无华,很多时候,就算是李长远的模样,依旧不会引起太多的注视。
只有在城里的姑娘眼中,才能感受到李长远身上的那股吸引力。
当然,或许个别男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