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层应该是最难上的层数,但是几个在自己层数里打听消息的人,眼睁睁看着荆盛抱着甘云在电梯里,而电梯一路飙升到第十八层。
他们目瞪口呆,身边的人好些都啐了一口,像是嫉妒,又像是看不起地说,人长得好就是行,随便当个爬床的婊子都能去最顶层。
玩家们却没跟着开玩笑,他们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高塔监狱里是不能底层跨高层的,比起玩家,副本里的NPC更要遵守规矩,但现在,甘云打破了这个规矩,也就是说第十八层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甘云被荆盛抱上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出来的琼森,男人似乎刚睡醒,一头金发乱蓬蓬的,正慵懒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裸露着精壮的上半身,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荆盛下意识把怀里人藏起来,弓起身体,用手挡住了甘云的脸,将人强硬地压在自己的胸膛里。
“瞧你那稀罕劲,”琼森不明所以,又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有什么好防的,我还不至于看上一个靠爬床的婊子。”
荆盛直接骂了回去:“放你妈的屁!骂谁婊子呢你!”
他骂完就抱着甘云小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管因为他的脏话而愣在原地的琼森。
琼森觉得荆盛真的是莫名其妙,他确实看不上这种爬床的小婊子,如果要这样屈辱地活着,还不如一死百了。
真是一个个的都有病,琼森冷笑一声,荆盛最好祈祷他怀里的那个小婊子不会跑来勾引自己,否则他只能来拿一袋尸体了。
第十八层和甘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里十分豪华,压根就不像是一个监狱,反而给人一种度假的惬意感。
荆盛的房间也出奇的大,他甚至拥有一个打拳室和一个健身房。
荆盛抱着甘云放到床上,房间里飘着一股食物的香味。
甘云不自觉摸了摸肚子,他从昨天进来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而且发生的事也挺多的,消耗也大。
荆盛帮甘云把鞋子脱了,抓着他的脚揉捏了几下,甘云又懵了一下,有点疼有点麻,他抓着被子,磕磕巴巴道:“你…荆盛,别揉,别揉了……”
“医生说如果被舔破了皮,要用药水擦才能好,”荆盛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白色的药膏,没什么味道,但擦在脚背上清清凉凉,又被荆盛的手心烘热。
“云云,等我擦好药再带你去吃饭,”他想到了什么,呲了个大嘴地笑,语气淫猥,“然后我们才好收取今天的报酬。”
荆盛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做事风风火火,一路都是夹夹枪带棍地过去。
他这种嚣张的气焰很容易误伤他人,当然也容易和别人结怨。
但他是荆家幺子,头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庇佑着他,又因为他有家族性遗传精神病,家里人便都宠着他,所以他根本不怕得罪谁。
要说进监狱后甘云最怕谁,那无疑是荆盛了,因为荆盛看起来就是不讲道理的样子,这也是甘云迟迟不肯开口告诉荆盛他怀孕了的事。
在慢吞吞地把早饭吃完后,荆盛就开始了动手动脚,他实在稀罕甘云,怎么摸都往下三路走,甘云一边抓着他的手阻拦,一边焦急地想对策。
直到荆盛终于不耐烦了,他猛地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甘云,眯起眼睛问他是不是又要反悔了。
甘云不敢再瞒下去,他抓着荆盛的手指,有些害怕地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说:“荆盛,我…我不是要反悔,但是,你能不能先别碰我,我可以用其他地方帮你……”
他深吸一口气,睫毛不停地颤抖:“我怀孕了,这是怀洲唯一的孩子…我,我现在还没度过安全期。”
大概是在他昏迷后醒过来的第二天,甘云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但是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因为谁都不可以相信,他不能把希望寄托于那些或坏或好的陌生人身上。
甘云一直瞒着这事儿,他每晚都会做梦梦到以前的事,依稀看到司怀洲趴在自己的肚子上说了什么,他醒来后,就只记得自己应该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孕期初期是最危险的,甘云小心翼翼,连男人的拳头和推搡都怕,就是因为担心肚子受到危险。
他红着眼,像是在撒娇地哀求荆盛不要进去,只是为了别人的种。
荆盛狐疑地用手心贴着甘云平坦的腹部,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你说,你怀了司怀洲的孩子?”
甘云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荆盛心里已经翻起了惊天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