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俊智眉头皱了起来。
“小智,两年半了,你了解他吗?”
“了解”,严俊智眼神坚定,嘴巴刚张开就被打断,“除了身高体重外貌性格,别的,工作、家庭,这些你了解吗?”
“工作是投资分析师,金融方面,我什么都不懂,知道那么多又能怎么样?”
“好,工作暂且不提,那家庭呢?他家里几口人、爸妈干什么的、有无兄弟姐妹,这些呢?”
严俊智沉默,对于爱人的家庭,他是一无所知,他不是没有问过,但每次问到对方就冷脸,久而久之,他就不再问了。
严俊欣坐在床尾,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去,“小智,两年半,不是两天,两个月,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瞒着你?”
“你们不是小孩了,如果你们是异性情侣,两年半都该谈婚论嫁了,可是,他至今连家里几口人都不肯告诉你……”
“姐”,严俊智嗓音哑涩,“你到底想说什么?”
攥着棉被的五指拢成拳,“我想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我骂你傻,你难道就真是个傻子?”
整个房间持久沉静。
“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当爹当妈当保姆,起早贪黑,他发烧,半夜雨那么大你就往外冲,他打个喷嚏,你急得什么似的,织围巾,毛线挑了三天,他呢,你生病住院,命都快没了的时候他在哪?你因为他找不到工作没钱买衣服没钱吃饭的时候他在哪?你晚上那么晚下班骑电动车出车祸的时候他在哪?”
“姐”
“回答我,严俊智。”
“潭渊在家,等我回家。”
“呵”,严俊欣冷笑,“好一个‘等我回家’,他是狗吗?”
“姐!”严俊智两腮抽动,“潭渊不是狗。”
“嗯,他不是狗,他哪是狗,一条狗,好吃好喝地喂它,还晓得摇尾巴讨好主子,要是遇到危险了,说不定还能救条命。”
“姐……”
“潭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好,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他喜欢我,他愿意等我回家,这就足够了。”
“严俊智,你是不是有病?”严俊欣被气到了,气得身子发抖。
严俊智没有回答。
“两年半,给人付费当保姆两年半你还上瘾了是吧?”
严俊智依旧没有回答。
“如果戚潭渊是女人,你做这些我绝无二话,可他妈的,你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凭什么你低三下四当牛做马,他高高在上天天跟个皇帝似地享清福,啊,严俊智,我问你话呢?”
三问三不答,严俊欣气急,站起来狠狠一脚踢在床板。
“咱爸咱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白痴弟弟……把你养这么大,是谁教给你的去给人当保姆当仆人,你有没有自尊心,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知不知道什么叫自贱者,人必贱之……”
被骂了半个钟头,严俊智终于开口了,他说:“我喜欢潭渊,一切,全是我心甘情愿。”
“操!”“砰!”床板要被踹烂了。
从房间出来上厕所的严妈妈听到了楼上的动静,上来敲门问怎么了。
门开了,小儿子在床上坐着垂着头,女儿站在墙边拉着个脸,“咋啦这是,大过年的可不许吵架啊,小欣,你是不是又欺负你弟弟了?”
“谁欺负他,我哪敢,我哪有那个资格”,严俊欣两手揣兜出了房间。
严妈妈关上门,坐在床沿中间。
“小智,你姐吵吵你什么?”
严俊智摇头,“没什么,妈。”
“唉”,严妈妈叹了口气,儿女长大了,这个有秘密,那个也有秘密,“小智啊,你姐就那样,别往心里去,她再吵你你就跟妈说,妈替你打她。”
严俊智笑笑,“好,妈,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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