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他回学校了。
程溯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薛鹤年,却不见踪迹。
他急忙询问刘锐,后者却躲躲闪闪地避而不谈。
程溯这才知道。
薛鹤年主动退学了,前几天就走了,多半是回北京了。
五一放假回来薛鹤年一直闷闷不乐,刘锐说他一直对着程溯的座位发呆,眼眶红红的跟哭过似的,一句话不说,一发呆能发一下午。
程溯愣愣坐回位置上,桌面上分发的试卷被整齐地叠成一沓。
他颤着手摸上薛鹤年的座位,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高考必刷题被翻到第88页,甚至薛鹤年经常转的那支笔还摆放在书本夹缝中间,就像是……他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
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薛鹤年走了吗?
程溯想问清楚,他的电话号码牢记在心,借别人手机发过去永远是关机。
他沉默着把自己的座位上的每一本书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只言片语,哪怕只是一张便利贴,也一无所获。
程溯顿感一阵头晕目眩,薛鹤年离开的事实冲击着他脑部神经,他借着无数人的手机打给薛鹤年,没有一个接通,打到最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该号码为空号”。
程溯不死心,去了薛鹤年了公寓,站在门口敲了很久,从下午到晚上,直到隔壁邻居下班回家,也没有等到薛鹤年。
邻居说,这家人早就搬走了。
程溯唇色苍白,背靠着门板缓缓滑了下去,他怔愣而无助地坐在地上,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
薛鹤年真的走了。
他将头埋在手臂上,眼睛里涌出湿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到手肘,沾湿了他的裤子。
邻居姐姐担忧地问他怎么了,忙不迭地摸出纸巾给他,程溯早已泣不成声。
薛鹤年离开了,他们之间没有一句道别,甚至程溯对他说得最后一句是——薛鹤年,我不想见你。
他哭得肩膀都在发抖,仿佛比那天的雨还大,无尽的痛苦包裹着他,他的灵魂正在被凌迟,他的心脏被自己戳了个窟窿。
一切都如同黄粱一梦,薛鹤年送他的东西早就被徐慧处理得干干净净,他的日记本被撕了个粉碎,她尽力清除所有关于薛鹤年的痕迹。
薛鹤年也在退出他的生活。
程溯回忆起薛鹤年对自己说的,以后考同一所大学,会一起生活,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会带他认识温柔贤淑的妈妈,傲娇矜贵的弟弟,还有可爱毛球。
这些意象组成了程溯对美好生活的幻想,是他这几个月努力冲刺的全部期望。
程溯无比后悔,如果他当时勇敢一点,如果当时能回头,如果不说那几个字,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程溯哭得头脑缺氧,竟直直晕倒在薛鹤年门前。
邻居姐姐吓了一跳,立马找人把他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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