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威欧娜是在街口偶然相遇的。小姑娘推着一车新鲜打捞上岸的鱼在村上叫卖,结果和一位酒馆馆主起了争执。
跟随辛铎公爵从王城折返,这里是回但宁堡的最后一处歇脚地,听见外面传出争执声时,萨里昂正在酒馆里吃饭,补充体力。
等萨里昂吃完饭结好帐出来,两人还在吵。酒馆老板想买下一整车鱼,只是给的价格太低,威欧娜无论如何也不妥协,老板就开始数落她的鱼如何不新鲜。
威欧娜一下就火了起来,跟他争论许久,最后决定不把鱼卖给他,扭头就要走。哪知车上的鱼还没断气,凭最后的力气一个打挺弹到半空,尾巴“啪”地甩在了老板脸上。
在老板捂着脸准备借题发挥前,萨里昂驱马拦在两人之间,直接高价将整车鱼全部买下。
“我全都要了。”萨里昂掏出钱,扔进威欧娜手里。
“大人好干脆!”威欧娜喜笑颜开,转向老板做了个鬼脸,把那条扇脸的鱼抓起来又扔到他脸上,叫道,“白送给你!”
萨里昂本来没想出手帮忙,只是看到威欧娜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某种异样的感觉击中,仿佛很久以前就和这个姑娘相熟,心中莫名感到一股轻松和舒适。
“走吧,跟我回堡。”萨里昂掉转马头,踏上返回但宁堡的路。
威欧娜愉快地哼起小调,推着自己的卖鱼车和骑马的萨里昂并排走着,身后酒馆老板忍不住骂了威欧娜一声,惹得两人齐齐回头看去。
酒馆老板见公爵大人也回头看自己,这才悻悻闭上嘴,抱着那条鱼回了店里。
萨里昂扭回头,想起刚刚这姑娘拿鱼甩脸的情景,和威欧娜几乎是同时低声嘀咕了一句:“活该。”
两人面面相觑,一齐笑了起来,只是威欧娜笑得更大声。
威欧娜是个很纯粹的人,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萨里昂和她相处时可以抛却一切负担和压力,尽情地表达真实的自己。
转眼他们已经相识三年,相恋两年了。若不是老但宁公爵的强烈反对,威欧娜现在兴许已经早早嫁给他了。
不过现在老公爵病重,时日无多,只要萨里昂等到半年后将解誓信送出,解除自己的婚姻关系,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迎娶恋人了。
两人重逢的第二日,威欧娜便匆匆离开,出发去照顾母亲。
萨里昂因恋人而高悬的心落了下来,转而专心筹划射箭比赛,依旧将那几个俘虏忘在了脑后。
比赛一年一度,平常以村落为单位进行竞技,冠军不但可以得到钱财,所在的村落可以自主规划狩猎领地。
一百袋面粉已经垒好堆在比赛会场,为了防止有村民来偷,周围派了好几个人看守。而围猎用的绘彩野猪也同样紧紧束着,好吃好喝伺候它最后一顿。
直到射箭比赛即将开始的前一天,维玛面露难色地找到萨里昂,局促地说明了自己为难的原因。
不提俘虏,萨里昂还真就差点把他们忘了,又猛然想起来自己寄出去的信件还迟迟没有收到回信,按照王室信鸦的效率,飞到这里不过两天。
听完维玛的话,萨里昂皱起眉头,看样子很不高兴:
“逃了一个?你怎么看的人?”
听他口气不好,维玛急得一脑门子汗,赶忙解释。
听副官说完,萨里昂才知道逃走的那个就是当初用发尾钩刺破自己掌心的那个年轻雇佣兵。他趁着监督人汤姆和其他人的疏忽,用某种方法磨断了枷锁,把破屋墙角的破洞挖大了一些独自钻出洞逃走了。
不过,现在正值森林中的大部分动物发情,是公兽最暴躁易怒的时刻,那俘虏要是不留神闯错了地方,恐怕是全尸也留不下来了。
萨里昂不介意多死些人,但考虑到对方可能是金蝎队的成员,把整个骑士队杀得七零八落才归还,总归有些得罪王室,还是能救则救。
“我去找。”萨里昂暗道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吹出一声哨向,叫来“羞怯”,跨上马直往森林深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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