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这个?”萨里昂走过去,将娃娃脚递给她。
汉娜眼睛一亮,将娃娃架在腿上,伸出手接过了脚:“谢谢。”
萨里昂走进去,四处打量起来。这间屋子不大,没有床铺,却堆满了各种肢体和木质头颅,似乎是专门给汉娜做娃娃的房间。
屋内墙上挂着一张更加巨大的绒毯,绣的并非什么故事或人物事迹,而是张巨大的全境地图,上面按照地域划分了几个部分,在每一个城堡城池所在地,印下这片土地领主的家族徽章。
挂毯正下方的木柜里塞满了各种各样萨里昂叫不出名字的工具,而最上层,则是一排排不过手指大小的小木雕,每只木雕都对应着一枚家族徽章的内容,就像萨里昂拿到的那个一样。
木柜下面,则斜斜躺着只赤裸的娃娃。那个娃娃面色雪白,双颊微胖稚气未脱,看起来更加年幼矮小,头发是灿烂的金色,而且似乎尚未制作完成,没有五官,认不出身份。
“你还想要一只小狗?”汉娜看萨里昂站在这不走,以为他是想再从自己这拿点什么,怯生生地开口,“我没有更多了……”
“抱歉,我没想故意打扰你。”萨里昂觉得汉娜有点怕自己,又意识到这样确实很不礼貌,决定马上离开屋子。
萨里昂关好门,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会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随即循着记忆往来时的路折返。
他不知走过几条长廊,忽然听到身旁一扇门里传来一个女人和埃兰的低语:
“他那种……不打招呼走……”
“万一你……怎么办……”
女人的声音很伤心,根本止不住抽泣,里面响起纸张被揉搓捏皱的声音,啪嗒落在地上。身旁的埃兰低声安慰着她:“我不会出事的,你放心。”
撞见这种事情属实是意外,萨里昂完全没有偷听二人谈话的想法,只想当作无事发生然后悄悄走过去。只是他走得急了些,鞋底蹭在毯子上发出了轻微响动。门内的埃兰立即有所察觉,猛地拉开门向外看去,面容冷峻,眼神锋利。
萨里昂顿时生出一种在做贼的心虚感,尽管他并不是有意听到的。
看清门外的人后,埃兰眨了下眼,以一种萨里昂无法理解的情绪快速缓和下来,周身的凌厉气质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两人聊天的地方是个小杂物间,房间深处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金发女人,眼角含泪,原本哭得双颊通红,现在正吃惊地看着尴尬定在门外的萨里昂。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萨里昂还没开口做解释,就被埃兰扯着胳膊往长廊尽头走了几步。
“你听到了?”埃兰问。
萨里昂只能实话实说:“凑巧路过,无意间听到了一点。”
“砰!”埃兰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金发女人已经从反方向匆匆离开。
萨里昂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再转回来时男人惊异地发现埃兰蓝绿色的眼中溢满了浓浓的哀愁情绪,动人心魄,仿佛刚刚看到的冷漠神情只是错觉。
“我母亲刚刚收到一封骏鹰堡公爵的信,上面说与我订婚的那位公爵儿子和他的骑士私奔了……”埃兰解释着,看上去伤心不已,再眨两下眼睛,泪水就要顺着他白皙的面颊淌下来了。
“您说,我真的那么不堪吗?相识许久的男人也要离我而去。”
埃兰离得太近,热气扑面,还带着葡萄酒的香味,萨里昂动弹不得,几乎要被他压到石墙里。
这个问题涉及到萨里昂并不了解的同性恋,他顿时失语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他眼神期待,萨里昂只好硬着头皮说:“你参加骑士竞技,不就代表不愿婚娶的决心?”
完全不是安慰的话语。
埃兰脸一挎:“我就是玩玩罢了……”
若这件事是真的,萨里昂很难不对他报以同情,可看着埃兰难过的模样,男人总隐隐觉得哪里有些蹊跷。
埃兰嘴里的订婚对象,就像是一个凭空生出来的奇怪借口,萨里昂无法从埃兰口中知道对方的样子,也从没见过他主动提起过有关对方的任何一件事,或听他讲起这个人如何……总之,就像捏造出来的一样。
手腕被埃兰抓了起来,力气很大,萨里昂皱起眉,扭头看他,便直接撞进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埃兰抓起萨里昂的手抵在下巴前,用一种乞求的语气小声说道:“求您,别让我父亲知道,他会气死的。”
面前的人越凑越近,萨里昂缩着头,后颈的汗毛都要炸开了,连忙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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