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芷鹤说:“关你什么事?”
褚衡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杀我,关不关我的事?”
石芷鹤脚步一顿,看向言笑晏晏的ENIGMA。
褚衡说:“这有什么不好猜,你加入了黑曜石,不就是想要我的命?”
石芷鹤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想劝我,还是想杀我?”
褚衡说:“世界上想杀我的人很多。”
石芷鹤呵笑一声,看了褚衡一眼,接着朝前走:“多行不义必自毙。”
褚衡叹了一声,追上去与他并肩走着,说:“上次我放过你,我们不就已经是朋友了吗?”
石芷鹤立刻站住,褚衡听到枪上膛的声音,OMEGA转过头,眸色带血,芙娅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也对着褚衡呲牙,褚衡毫不在意地伸出手去强撸了一把,更不在意顶在腰间的枪,他说:“反正在我心里,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石芷鹤凄然笑了一声,说:“你也配。”
褚衡盯着OMEGA的笑,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那样,他笑得露出虎牙,说:“够格当你的仇人,不能够格当你的朋友吗?”
石芷鹤想要开枪,才惊觉自己的手指扣动不了一丝一毫,ENIGMA的精神力像一座无形大山,更像一张网,褚衡扼住了他的呼吸,ENIGMA把手握在枪上,低声说:“我是来保护你的,这里对你一个OMEGA来说太危险了。”
褚衡撤回了精神力,石芷鹤立刻收回了手,他不再看褚衡,双手发抖,把枪塞了回去。
褚衡看着他动作,说:“有空我帮你辅导怎么运用精神力吧?”
石芷鹤的回答简洁有力:“滚开。”
目标是帝国实验流出的残次品,保密级别高,石芷鹤越走越深,他排斥褚衡,褚衡也跟得越来越远。
到最后,褚衡随便找了家破旧酒吧,坐下点了杯酒。
反正保护石芷鹤并不是他的目的。
帝国的酒不同酿法,有种更沉的后劲,褚衡喝到后半夜,才听到酒吧的地下室传来打斗声和枪声。
褚衡放下酒杯,站在地下室出口,狐狸窜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伸出手去拽住了对方的手腕,说:“跟我走。”
洞窟四通八达,杀手众多,褚衡毫不留情,一刀封喉,他用的是不擅长的冷兵器,只为不给敌人留下追踪痕迹。
石芷鹤被他单手抱在怀里,浑身滚烫,散发着令人分心的情动香气。
褚衡忍俊不禁,问:“你喝了多少酒?帝国人怎么能这么灌你一个OMEGA?”
石芷鹤咬牙切齿地回,比清醒时多了几分真性情:“一群狗娘养的,居然对未成年下手!”
“你没喝?”
“我喝屁啊!我把他们摊子烧了!他们打不过我就用信息素压我!”
“领头那个桌子腿都给我干折了!我拿着板凳框框敲他!他求我放过他!呸!”
“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好半夜出门栽河里淹死!”
褚衡一边砍人,一边笑,这就是他这次来想看的,石芷鹤喝醉的样子。
石芷鹤注意到他在笑,一把拽住褚衡的衣领,说:“你笑屁!”
褚衡立刻收好笑容,月色朦胧,风吹过ENIGMA的兜帽,勾出几根发丝,抚过石芷鹤的面颊,褚衡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显得温柔缱绻,他对醉鬼说:“好,不笑了。”
褚衡带陷入情潮的OMEGA混入了拍卖会的后场,这里为很多客人提前准备好了客房,褚衡随手踹开一间,又将人压在门上,逃亡路只能临时标记,他把匕首塞到石芷鹤的手里。
“你如果害怕,就拿刀刺我吧。”
褚衡的眉目轮廓深而锋利,偏在此刻生出点少年意气,他握着石芷鹤的手,将短匕举到大动脉附近。
石芷鹤想要收回手,却被ENIGMA握住不得动弹,他低吼:“放手!”
褚衡眉头松弛,他弯下腰,温柔地将OMEGA单手搂进怀里,他低声道:“如果我咬疼你了,也可以刺我。”
石芷鹤颤声:“我警告你,别碰我。”
花香渐次交叠,被雪染得生出冷意,褚衡喜欢这个味道,如幻似真,冬日延至春天,生机尽死,他松开了桎梏石芷鹤的手,任由对方将致命的凶器对准命门,侧过头去,一手拂开OMEGA脑后的碎发。
OMEGA的后颈灼热发肿,散发着纵使情动也淡透的香味,仇琛曾因为这种冷淡而发疯,无数次想用自己的味道覆盖搅乱,宣告主权,褚衡想着,不自觉笑了,他的鼻息扑在石芷鹤的后颈,激起一阵颤栗。
褚衡爱怜地用指腹轻轻抚过那片肌肤,匕首便已抵上了自己的脖颈。
褚衡轻笑一声,张开犬牙。
匕首刺入得不算准,也不深,血顺着脖颈细细朝下流淌,弄脏了衣领,但却无法再深入一丝一毫,石芷鹤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褚衡的牙刺得更深一寸,石芷鹤从喉咙里逸出一声痛喊,褚衡还腾出手去,摸了摸OMEGA的后脑勺以作安抚。
临时标记只需十几秒,褚衡做得很克制。
褚衡松开以后,OMEGA整个人几乎要软倒在他怀里,石芷鹤眼眶蓄泪,却一滴都没有流出来,匕首上的血沾了他满手,他瞪着褚衡,喃喃:“你就是赌我在乎仇琛的命。”
哨兵向导链接,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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