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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红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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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巢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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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琛从早上开始起就觉得不舒服。

昨夜入睡前,他无端地在洗手台盯着褚衡那一套洗浴用具发呆,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时慌张后退,险些绊着门槛再摔一跤,他出来后,发觉图索趴在褚衡的卧室门外,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喊也喊不动,更恨铁不成钢地拽着脖子把狼拖回房间。

那时仇琛还没有觉得这么不对劲,顶多是不见褚衡太久,生理本能影响,或许睡一觉起来,他就将这些丢脸的事全忘了。

但一早睁开眼时,哨兵就觉得头脑昏沉,摸着额头像是有点低烧,起来后洗漱完,却又不烧了。他回顾一遍,认为是昨天的药剂还是吐得不及时,影响了他的情绪,他才一直觉得暴躁不安。

仇琛没胃口吃早餐,跟着新兵过完两个小时的拉练之后才停下来,疲累堆积着,让他的暴躁像个晃荡不定的炸弹,拉练时他还可以一个人消化,对擂时却不行,他的天赋本就远超常人,一个月的训练他已能够适应更为恶劣的作战与环境,能单挑干翻好几人,带着情绪,他更是不知轻重,被教官喊停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拳头上沾上了血,他起身站定。

与褚衡结合后,诸事纷涌而至,心绪起伏过大,他再也没有余力记过自己的易感期间隔,如今被教官这么一提,他才愣住,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又开始烧了。

教官看着ALPHA不适地甩头,说:“不用练了,你先回去休息几天。”

仇琛难得这么早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时,他还觉得有点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他闭了闭眼,低烧不太碍事,他在想,或许可以看一会儿学校里的课程自学。

刚刚不是一个人待着,还好,这个时候他一个人呆着,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握在膝盖上的手,开始发抖。

他竭力遏制着,遏制不住的瞬间,他用另一只手紧握住了那只发抖的手。

仇琛深呼吸。

一滴泪突兀地掉落在他颤抖的手背上。

他暴躁地抬起手,迅速抹掉了自己的眼泪,站起来不安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然后冲到洗手间,泼了自己一把冷水冷静。

水龙头未关,水柱哗哗形成漩涡,他抬起眼,见着镜子中的自己,神经脆弱,眼眶发红,两行泪缓缓下落。

这样的自己让仇琛想起于结合热后醒来的那一天,他在这里见证了自己后颈一生无法磨灭的咬痕,他崩溃至极,一拳干碎了镜子。

他的一生都不再有自我,被名叫褚衡的ENIGMA蚕食殆尽。

仇琛闭了闭眼,不再看镜子,低下头,胡乱地将脸洗干净,然后回到房间,将门关紧,把被子蒙过脑袋,蜷缩成婴儿状,想要就此昏睡过去,不再被这种可怕的心情缠绕,不得解脱。

梦魇纠缠,情绪撕扯,他无法安睡,在浅眠中挣扎,而在他似乎听见褚衡回来的瞬间,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整个世界依旧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自己颤抖的呼吸声回响。

他不受控制地站起来,推开门,狂奔到被灰狼堵住的房门前站定,他想推开门,但是门被锁住了,他刚开始还想尝试着扭开,但后面被情绪推击,演变成了撞门,最终在发狠的一脚里,整个门被踹得轰然倒下。

ENIGMA很久没有回来,整个房间里面只有很淡的信息素气味,而这些对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远远不够,短暂的安慰后,是更加翻涌、强烈的痛苦。

仇琛赤脚站在原地,眼泪仍旧止不住地滑落,他不安地扫视着房间,最终朝着衣柜奔去。

ENIGMA放置的衣物不多,但由于贴身穿着的缘故,信息素残留比房间中的更为浓郁,仇琛跪在柜子里,抓到一件就放在鼻端深深地呼吸,那种将肺间骨骼都压抑住的痛苦,终于在此刻得到些许的平息,他不住地将柜中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抓下来,贴身环绕在身体四处。

好像这样,ENIGMA就真切陪着他。

仇琛整个人躲进了柜子,身材高大的他在狭窄空间本该有些束手束脚,但情绪驱使,他把自己蜷缩得像个小孩,ENIGMA的衣物被层层叠叠地翻涌出了一个倒巢的形状,而ALPHA就躲在中心,闭着眼睛。

他觉得自己要把这辈子的眼泪流光了。

褚衡不在这里,不会回来的念头一直纠缠着他,从前的易感期他虽然也会生理性落几滴眼泪,会因为想起石芷鹤而酸涩寡欢,但那时,主动权一直在他手上,OMEGA是个从来温柔的人,也从来不会弃他而去,他的恐惧,更多的是源于ALPHA的占有欲作祟。

但褚衡不同,ENIGMA向导的性格睚眦乖张,喜怒无常,他永远无法猜透那张面具下的真实想法,也从来不可能让褚衡为他停留。

仇琛永远只能等在原地,单方面接受褚衡的赏赐,惩罚,作弄,怜悯,他不知道何时会来,也不知道何时会结束,不知道下一刻是生,亦或是死。

他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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