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归远心头一动,没有再劝,反问道:“身上的伤真好了?”
“嗯……”离弦细声如蚊,“属下、属下还清洗过了,也准备好了……求主上……”
风归远俯身落下一吻,封住他接下来的虎狼之词。
“乖,去床上等我。”
离弦轻轻扯住他的衣襟,小声道:“属下、属下服侍您。”
风归远却摇头,轻轻挥掉影卫的手,语调也轻轻,正色道:“离弦,你是我的影首,怎可如此作贱自己?”
“属下没…离弦知错。”他落寞地垂下眸子,呐呐地认罪道。并非心存自轻的意味,五年前他偶见尘风统领和主上既如此和谐,每每主上沐浴更衣饮食出行,无不是统领亲历亲为。继任影首之后的五年来,离弦自己亦仿照为例,争取做到最好。
可主上只要尘风。
尽管主上依旧待人温和,尽管有时候连他自己都错觉主上如五年前依旧,可他作为主上最锋利的一把刀,这五年来,主上从不谙世事的陌上公子变成世人谈资中的嗜血魔头,踏过多少尸山趟过多少血海,没人比他更清楚。
尘风带走了主上所有的真情实感,而主上甚至不愿意将任何人当作统领的替身,就地封心绝爱,深情也绝情。
多残忍的真相。
然而他却早已沉沦在那份虚假的温情之中,失了心,再难脱身。
“先去床上休息一会儿,也累一天了。”风归远见人低头不说话,以为他又陷入自我赎罪的怪圈中,开口解释道,“左右睡不着,今晚我想玩点花样,体力不够可不行呀。”
离弦顿时脸颊更红,身形一动原地消失。
内室床帐微动。
风归远:“……”
这怕是连轻功都用上了吧?
呵。
所谓花样,无非或捆绑、或道具一类,风归远素来对影卫尊重,连床上的dirtytalk亦极少说。
“唔,哈……主、主上……”
离弦蹙着眉,月圆夜前夕,风归远要的极狠,偌大的内室除了他破碎的喘息声,只有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响亮且猛烈。
“主上唔、痛……主上……求、求您慢、慢点……”
“嗯?”情爱中的风归远双目猩红,流转着狠辣的目光,神情沉着,陡升低沉气压氛围,叫人缓不过气来。
“求、求您……怜、怜惜……”
腰被用力掐着,叫他无处逃脱,躲也不掉,红着眼尾承受着。实在难熬,离弦也只敢攥紧手心、将束在一起的双手叠靠在风归远的胸前,委屈巴巴地小幅度磨蹭着。
“还痒么?”
离弦懵了一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主上生气了,脸色一白,小口吸着气低低道:“属下知罪……”
“哦?错哪了?”风归远原意仅想略施“惩戒”叫影卫长个记性——蛊虫在月圆夜前夕最为暴躁,往常皆是自己煎熬,没曾想离弦竟有心记着,故意算好时间来“勾引”他。
护主之心他风归远领情,可若不叫这人吃些苦头,怕是以后还敢“不知死活”。
可风归远算错一事。纵然这五年来他时常纵着离弦,却挨不住离弦自己不敢越界,如履薄冰。他这一问,直教离弦怕的情欲散尽、那处都软了下来,抖着身子小声蠕唇:
“属下唔、属下媚主,请主上责罚。”
风归远动作一停,展臂将影卫揽坐起身,靠在自己怀里。这个姿势逼得那物进的更深,离弦有些吃不消,也不敢躲,难耐的低唔出声,又像是被自己的声音惊道,急忙死死咬住下唇。
“还受的住么?”风归远心底软成一片,哪里还舍得教育人,柔声哄道,“明知辛苦还要遭这份罪…这几年我早也习惯,痛一晚忍一忍也过去了,何苦拉着你陪我。”
离弦摇头,长睫上欲落不落的泪珠随着这个动作滑落,隐没暧昧的空气之中。“三年前,属下淮涧庄任务失手,无念楼主按规责令属下服‘蚀骨’以示惩戒。”
‘蚀骨’顾名思义,痛如蚀骨,求死不能,是风月阁专门用来处罚影卫的秘药。起初风归远并不知道还有这种糟蹋人的法子,三年前淮涧庄错也在离弦,况且离弦还是他的影首,本意罚他以儆效尤,谁料那暗楼楼主真真不讲情面,竟用了‘蚀骨’。
那时风归远第一次见识到秘药的厉害,当即便后悔。可惜‘蚀骨’无解,只能生生挨过,事后,风归远下令再也不许用此刑罚。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多有愧疚,于是风归远一时没猜准离弦为何提起陈年旧事,怜惜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问:“可是还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