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上?”
“没受伤。”
“主上……”
好罢。
风归远先是叹了口气,心道果真躲不过这人的在意,苦笑着解释道:“是‘十欢’。”
“‘十欢’怎么会有这么长的作用效果?而且您和轻痕行房事的时间不是可以大致确定的吗?理论上现在、现在也不该……”
“解除‘春风渡’效果后的时间,也是‘十欢’种蛊效果最容易的时间。”
离弦心思缜密,立即明白其中缘由,瞠起双眸几欲启唇,然而他看看怀中轻痕,又看看主上,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头取血风险极大,他合该要劝主上三思的。
“要救他,只有这一个法子。”
风归远睁眼起身坐正,将手里残留的栗壳碎渣扬进火堆中,他盯着跳跃的火苗,慢慢说完,“无论因为什么,是我,最后是我下了易主命令。他既因我受那忘却前尘之苦,我又何必旁观他再受折磨?”
“您不必自责的。”
“不,”风归远摇头,神色认真,“一开始,我是真的想折磨他。或送暗楼过刑,或送青楼沦妓,或制成人彘摆件,或抹去意识调教成狗——我想过,只是没来得及落实而已。”
他列举那些种种,离弦听着,吃惊又怀疑地看向他,定然道:“您不会的。”
“我会。”
风归远移回目光,投在影卫身上,偏着头看着人,低声道:“你曾问我为何要刁难折辱他,呵……我这何止是要刁难折辱。”
离弦眸心一跳,默默半响,才道:“您、您一定是有苦衷吧。”
“嗯。”风归远再次闭上眼睛,仰面冲着天空,冷然回应一声。
离弦不再问了,低着头,紧了紧怀抱。小猫翻个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一次,轻痕却没被惊醒,安安静静靠在他的胸前睡着。
火堆木柴“噼啪”一声响,风归远应声掀起眼帘,斜眸瞥了眼轻痕。又顺手折出一根树枝挑了挑火,末了连带一起扔进去烧了。
就在这似乎压根找不到话题的氛围里,风归远反复重复折树枝的动作,像先前那般,灌内力于指间,木枝应力而断,断裂声几不可闻。
然后他道:
“五年前,尘风在暗楼熬刑致死。”
满是叹息的语气里甚至还能转出戏谑——
“你知道,就风远归那细皮嫩肉的,根本拿不动刑具,”
然而事实残忍又荒谬,他说的也轻:
“所以……动手的,就是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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