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安本想带两人去外面下馆子,奈何两人不久后要晚自修,就只好在饭堂吃了。作为补偿,她给两人都买了酸奶。
“多大了还喝。”
“谢谢阿姨。”
贺煦风和梁真同时说话,周秀安顿了顿:“我记得你不是挺爱喝的吗?”说完看见梁真乖乖开盒的样子,笑眯了眼:“你看看人家同学。”
梁真默默低头扒饭。
“梁同学,怎么不点肉,盘子里全是青菜呀,能吃饱吗?”周秀安注意到他的食盘。
“可以的。”梁真回答道。
“要多吃点。”周秀安关切道:“你太瘦了。”
一顿饭吃完,周秀安还有工作要忙,匆匆回去了。
贺煦风跟着梁真回宿舍,快到时走在前面几步,想把门关紧。
贺煦风被挡在外面,手疾眼快地抵住门:“这么防着我,我今天可没想进去玩你。”
梁真问:“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就是想问问。”贺煦风道:“那天晚上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梁真顿了顿,回想起来,脸又开始上热度,生硬道:“还没考虑。”
“那你记得快点考虑。”
梁真把门关上,最后一秒又被顶住了。
他没了脾气,叹气道:“有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不要总是一段一段……”
贺煦风伸进来一只大手,手里拿着酸奶,“刚刚没动的,给你了。”
梁真不打算接,“你自己喝。”
“我不爱喝。”贺煦风似乎在外面笑了笑:“倒是你,在旁边偷偷喝的挺开心的。”
“我没有。”梁真抿了抿嘴,试图扳回一城:“阿姨明明说你喜欢。”
“我不爱喝。”贺煦风又重复一遍,把酸奶塞进梁真怀里,闪身走人了。
梁真拿着盒子在原地站了会儿,走到床边,倒下。
他盯着天花板上有些晃眼的灯光,仔细回想那晚的细节。
——要不要做长期炮友各取所需?
他和贺煦风?
手上还残留着酸奶盒子冰凉凉的触感,他将掌心放到肚子上,慢慢往下滑,在下腹停留。
与贺煦风做了以后,又是几天的风平浪静。
最多再到明天,这里又会燃起熊熊的欲念之火,不断灼烧皮肉,直至把骨头也燎得焦黑。可恨的是,在这个被燃尽的过程中,又有让人全身战栗的欢愉。
梁真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来世间受刑的,一定是他前世犯了滔天大罪,诅咒缠身,才会反复体验灵魂撕裂之苦。
而贺煦风能够暂缓他的痛苦。
梁真闭了闭眼,心中摇摆不定。
“叶方彦,问你个事。”
贺煦风蹲在树荫里,他刚用水龙头冲完头,像在沉思,水滴顺着脸留下,都快把肩头的布料打湿了。
“什么?”叶方彦也在冲水,哗啦啦的凉意将热汗全都冲走,他直起身甩了甩水珠,“得劲。”
“梁真是不是被篮球砸过?”贺煦风忽然问。
“不知道啊。”叶方彦乍一下被问,莫名其妙道:“我和他又不熟。”
贺煦风左思右想,试图从记忆中刨出一点端倪。
“你问这个干嘛?”叶方彦好奇道。
贺煦风含糊其辞:“我就问问。”
叶方彦想了想,忽然一锤手:“噢,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有一次,高一下学期刚开学那会儿。”
贺煦风迷惑地皱起眉。
“就那次啊,你刚转学来不久。”叶方彦慢慢有了印象,“我们一起打球,结果球飞了,直接砸到梁真脑袋上,我记得还挺严重的,你还背他去医务室了呢。”
一幕幕回忆被翻出,贺煦风恍然,喃喃道:“……那个人是他啊。”
他那时初来乍到,还没认全人,因此回忆起这件事时,对方的脸是模糊的。
所以梁真是想起被他们打球砸了所以不高兴的吗?
可他记得自己在医务室忙上忙下,道歉了,梁真最后也接受了。
况且,他也不是丢球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