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和研墨不一样,所有需要发力的地方都在指尖的位置,避无可避。
顾敬之强忍着的指尖的刺痛,也只能写几个字就停下来,咬牙等着指尖深处的那股钻心的疼痛暂时过去,然后再继续写下一个字。
不过写了十来个字,他就疼得脸色发白,不管他如何忍耐,捏着笔杆的手指依旧会不停的发抖,写在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看起来还不如五岁稚童。
这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是他在太子府用过的东西,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萧荣景专门派人送过来的。
他曾经用这些东西在萧容景面前写了一幅寒食诗帖,那时候萧容景还郑重的将那幅字讨了过去,说要挂起来欣赏。
现在这些工具没有变,但是他的手却再也写不出像当年那般俊秀的字迹了。
顾敬之低下头,看着自己被链子穿在一起,不断发抖的手指,心中一阵悲凉。
似乎从那夜开始,他就在不断的失去,失去自尊,失去自由,现在竟然连写字的能力也失去了。
纸上丑陋的字迹像是嘲讽,顾敬之觉得刚刚都梦似乎侵入了现实,否则他的胸口为什么会这么疼。
小小的石室内响起了一阵悲怆的哭泣声,顾敬之用自己穿着指骨链的手紧紧捂着脸,然后猛的将桌案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温世敏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地的狼藉,而始作俑者就蜷缩在一旁,听到他过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还会耍脾气了呢?”温世敏从他身上跨过去,捡起了地上的纸看了看,说道:“不要过于心急,你的手刚穿了指链,能写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他将翻到在地上的桌案摆好,然后将地上散落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重新摆在上面,他一边捡一边说道:“若是别的奴隶受了这种刑法,恐怕一两个月之内手指是什么都碰不得的,别说写字了,就连把笔拿起来怕是都难,你还能写字,已经算是奇迹了。”
“我也想让你休息几天,但是陛下那边逼得紧,你也别怪我不心疼你,陛下的命令,你我都不能违背。”
温世敏将笔墨纸砚重新在桌子上摆好,甚至提前把墨都给磨了,但是在这期间,顾敬之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挪动,还是盯着那两只被穿着指链的手。
温世敏在他身边蹲下,将他的一只手捡起,托在手上看了看,说道:“你就是看一辈子,这手也长不出花来,指链已经穿了,你再怎么看也没办法把这双手看好,早点接受事实,把字练好才是正事。”
看到对方充耳不闻的样子,温世敏也不再废话,他直接扯着顾敬之脖子上的锁链,将他拖到了桌案旁边。
但即使他将笔塞到了顾敬之的手里,那个人也只是跪坐在那里,任由笔杆从他的指尖滚落在地上。
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似乎打定主意要抵抗到底。
脾气还挺大······温世敏对着顾敬之挑了挑眉:“把笔捡起来。”
顾敬之一动不动。
“敬奴,我应该跟你说过的吧,我不会像陛下那样宠你。”温世敏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但是他的声音已经明显低了好几度:“同样的命令我不会重复第二遍,现在你需要接受惩罚。”
顾敬之原本只有脖子上有一条锁链,连在墙上的铁环里,但是在温世敏说出惩罚两个字之后,他的四肢都像脖子一样被锁在了链条里,变成了四肢大张的状态。
指尖还在传来阵阵的钝痛,顾敬之并不觉得什么样的鞭打会让他屈服,但是他想象中的抽打并没有到来,温世敏只是将他捆了起来就停了手。
“惩罚时间是一个时辰。”温世敏看着顾敬之脸上有些许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朝旁边一挥手,墙壁上的那盏油灯应声而灭。
顾敬之的眼前瞬间一片黑暗,在漆黑一片中,石室内想起了温世敏逐渐离开的脚步声,他的心瞬间揪紧。
温世敏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着手里的茶,在他的椅子旁边有一块可移动的青石板,从石缝中不断传出微不可查的哭叫声。
虽然他跟顾敬之说的是一个时辰,但是他并不真的准备惩罚他那么长时间,因为他很清楚,顾敬之熬不了那么久。
他的身体现在已经无法在黑暗的环境里待太久,如果是真的让他自己一个人待一个时辰,恐怕温世敏再次见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将一盏茶喝完,从石板下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温世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青石板打开,再次走到了地下。
将油灯点燃之后,映入眼帘的是顾敬之满是泪水的脸。
“知道错了吗?”温室里捏着顾敬之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笑着问道。
“是···敬奴知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哭叫了太久,顾敬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时的朝上方的那盏油灯看过去一眼,似乎生怕它又熄灭了。
温世敏对顾敬之小心翼翼的样子感到有些可笑:“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它熄灭的。”
他将顾敬之手,脚上的链子解开,再次将人拖到了桌案旁边。
这次不用他提醒,顾敬之主动拿起了笔,他似乎疼得厉害,眉头紧紧的皱着,拿着笔的手也在不断的颤抖,但是他并没有在像之前那样将笔扔掉,而是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身体平衡,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了一笔。
经过几天的练习,在顾敬之再次被送到未央宫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完整的写下一幅‘寒食诗帖’了。
“世敏说你的手恢复的不错,今日就让朕来检查一下,你的字是否和之前还是一样。”
皇帝粗大的性器在他的身体里不断的抽插着,两只手分别捏着他的两只乳环轻轻的拉扯,带动着他缓慢地朝前走。
顾敬之虚软的双腿几乎没有怎么用力,完全是被皇帝带动着身体来到了窗边的桌案旁。
一张巨大的白色宣纸铺在桌面上,旁边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皇帝牵着他的手捏起了一支笔,然后带动着他在纸上重重的划下一笔。
“敬之,你还记得你曾经送给朕的那幅字吗?今日再写一幅吧。”
萧容景带着顾敬之的时候,摆好姿势便松开了,两只手扣着他的腰胯,缓缓的挺身:“敬之若是能在朕射在你生机里之前写完,今日之就不罚你了。”
顾敬之的阴茎每日都要受到鞭刑,之前是由工人来执行,只不过现在变成了萧容景亲自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