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入鸣蝉阁的令牌,带着它鸣蝉阁的阵法就不会拦你。院子里种的那些奇花异草,咬人的不咬人的,看在这块令牌的份上,都会礼让你几分。”
铜牌上系了链绳,刚好能挂在腰间,就跟玉佩坠饰一样。
沈乐言仔细地将它挂好,对陆元弋拱手行了一礼。
正色道:“多谢陆宗主。”
既是谢对方救下陈靖师兄,也是谢这枚令牌。
能宁心安神的令牌,对修行之道必然有所裨益,绝对不是一枚普通的通行令牌。
【不知不觉……欠陆宗主、郑师兄还有云熙宗的人情好像越来越多了。】
【除了留在宗门修仙,努努力把云熙宗做大做强,好像是也没什么其他法子能还上这些人情了……】
陆元弋从“百草阁”里取出了一截枯木,与寻常枯木不同的是,那木头上面缭绕着红色的纹路。
沈乐言好奇地用指尖戳了一下,木头上顷刻蹦出了一点火星子。
【 (⊙o⊙)】
【这不烫吗?陆宗主,无情铁手啊……】
陆元弋淡淡解释:“你忘了,我的灵力是冰属,它烫不着我。”
说话间,那截火阳神木被冻成了一块冰坨子。
【冰灵根真好用,这样以后随时随地可以做冰煮羊肉吃;如果买到了特别烫的食物一时下不去嘴,也可以用灵力凉一凉;还有这个时候没有冰箱,夏天囤冰不易,有了冰灵根随时随地就可以做冰镇饮料、冰镇水果吃……】
“饿了?”
沈乐言从遐想中回过神,下意识摇了摇头。
犹豫一下,又点了点头。
他怕陈靖师兄在冰棺里待久了不大好,所以一路上努力克制,几乎没怎么停歇赶回了云熙宗。
现下已经到了日暮,他中饭还没吃过,更别说晚餐,早已是饥肠辘辘。
“我要留在此处给陈靖修复经络。就让江雪剑送你去云熙酒楼……今日早些休息。”
“谢谢陆宗主!”
这些时日他跟江雪剑已经混得很熟了,利索地站上江雪剑,江雪剑任劳任怨地载着他往山下掠去。
一路上,自江雪剑上俯瞰,屋舍灯火连绵,街巷人声鼎沸。
弟子们三五成群,谈笑风生。
有的在说今日课上的新教习太严厉,自己又被罚抄典籍了。
有的在说今日遇到了一个漂亮师姐,一见钟情,该如何表白心意。
有的在交流新学的法诀,聊着聊着,就去往练武场切磋起来……
沈乐言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漆眸被温暖的烟火气染得上了一层晶亮的釉色。
以前一直在云熙宗里住着没觉得这里有多好,这回出了趟远门,心里便生出了念家的心绪。
江雪剑后头好像有个弟子,也是去往酒楼的方向。
沈乐言心中正洋溢着暖意,热情地扭头打招呼。
“你也去酒楼吃饭啊——”
他跟追在江雪剑后头的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大眼瞪小眼了一阵。
“清漓?!”“沈乐言?!”
沈乐言示意江雪剑飞慢一点,等清漓跟了上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从灵犀阁往酒楼去,当然要飞这条路咯——倒是你,你一离开云熙宗就离开这么长时间,要不是你上次用传影术联系我问我陈靖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回不来了呢!”
沈乐言:“……”
“……如果没有陈靖师兄,可能是差点回不来了。”
清漓诧异:“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跟陆元弋那个大坏蛋一起走的吗?”
清漓沉默一下,试探道。
“你们遇到了陆元弋都打不过的人?是谁?我能不能跟他认识认识……”
“……那倒不是。”
他将去西南境一路发生的事情,还有陆元弋是个路痴的消息简略地说了。
“现在陈靖师兄还睡在冰棺里,陆宗主在替他修复经络,恐怕还要过几天才能醒。我也是刚从鸣蝉阁离开,想去酒楼看看,顺带吃点东西。
清漓半是庆幸半是惋惜:“幸好你们都没事……可惜,我还以为陆元弋那个大坏蛋在外面被人狠揍了一顿呢。”
他们在酒楼后门外停下。
酒楼后门背靠一座小山,一般没什么人会从这里走。
实在是酒楼的生意好得过分,清漓看店的这些日子,还把他之前做过的雪媚娘、芋泥奶茶等等都让厨子学了,现在来酒楼吃火锅的人走之前还喜欢打包一份甜品回去。
前门都是排队取号的弟子,人山人海的,他们还是别去挤了。
“酒楼里肯定是没有空桌子了,虽然你是老板,但也不能插队对吧?不过你可以在后厨自力更生,也让我蹭两口。”
沈乐言失笑:“行吧,我自力更生。”
他在后厨自己支了个锅,切了几盘肉卷,等着水开。
后厨和前厅隔着一扇帘子,他在等待食材煮熟的工夫,透过帘子缝隙往前厅看了一眼。
云熙宗的弟子们有统一的服饰,外门弟子是藏青色的劲装,内门弟子是赭红色的暗色云纹长袍。
平时上课弟子们都需要穿统一的服饰,防止宗门内起浮华攀比衣着的风气。
只有各个长老的亲传弟子由于基本不去上大课,才可以不穿这些衣饰。
但今日的酒楼前厅里,放眼望去却有好几桌人穿着各色各样的服饰,全是生面孔。
“……云熙宗近来,是不是有许多客人来?”
清漓翘着二郎腿,驾轻就熟地捞肉卷吃。
“是啊,这不是快要到五年一度的收徒大会了嘛,大夏朝九境之内想来云熙宗修仙的人都赶来了……有的人到得早,就早些在外门住下呗。当然咯,在正式成为云熙宗弟子之前,吃住都要自费。”
“所以外面这些人,都是冲着收徒大会来的?”
“嗯!听说这一次连大夏朝的太子,还有好几个大世家的公子、千金都来了……今年的收徒大会,指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