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斤勿急,显阳王射的是被惊起的斑鸠!"莫小丰手指林边草丛中惊慌飞起的鸟儿,向土诃解释道。
原来,源斐是借助叶驰纵马疾驰带来的动静惊起栖息在草丛中的鸟儿,尔后射杀捕获之,既避免了与叶驰争抢猎物,又可确保不落下风,真可谓一出手就高出了叶驰一筹。
土诃眼看着源斐后发先得,不慌不忙地将射中的斑鸠收入囊中,脸上登时没了笑容,再也无心和莫小丰寒暄应酬,手抚几案,聚精会神地观看林中二人比试。
叶驰本想讨个巧,诳得源斐首先射落猎物,好一马当先,拔得头筹。谁知等他策马冲入林中,俯身从地上拾起被源斐射落的那只黑鹊时,转头正看到源斐在林边已将一只猎物放进了囊中。实则在前后不过眨眼的工夫,源斐即连发两箭射落了两只活物,其箭法之精准实不在己下!于是,叶驰再不敢有一丝轻敌之心,开始使出全副的本领,一箭一箭地和源斐比试起来。
一时之间,但见一白一黄两匹马在林间穿来绕去,不时有蛰伏于树上,丛中的飞禽走兽因受到惊吓暴露了行藏,几乎无一幸免,纷纷命丧于源叶二人的箭下。
山岗上的两位观战者:土诃和莫小丰,不知不觉地都紧盯着林中,默默地开始为己方比试者计算起获得的猎物来。随着林中比试的进展,土诃的脸色愈发变得难看了起来。终于,当他回头看见漏内的细沙行将滴尽时,忍不住抬手用力地挥舞了三下。
"啪啪啪”,接连三声清脆的鞭声响起,传入叶驰耳中,惊得他登时心里一沉:这连甩三记响鞭分明是示警的讯号,难道是俟斤在提醒我目前仍落于下风吗?
与此同时,有在林边盯守界限的柔然护卫大声冲他喊道:“马上就要到时限了,先导须得加紧追赶了。”
站在他不远处的莫小丰手下的军士虽然听不懂柔然话,却也猜到了个大概,遂也扯着嗓子提醒源斐道:“大王获得的猎物比对方多四只,稳着些,很快就赢了啊!”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叶弛一人是兼通汉话和柔然话的,听到双方军士的喊话,心中明白自己再不设法抓紧翻盘,就将输掉这场至关紧要的比试了。急切间他再也顾不得许多,陡然提足一口气,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双手并用,接连将几只在空中飞散的鸟雀抓于掌中。然而,当他双足着地,转头去看对手时,却见源斐竟也如法炮制,使出轻身提纵的功夫,凭空抓了几只鸟雀握在掌中,冲他微笑点头示意呢。
叶弛既恼且急,仰头望着高空盘旋飞还的一只苍鹰,冲源斐叫道:“单猎些鼠雀无甚意趣,咱们索性来个一箭定胜负吧!"
源斐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个一箭定胜负?"
叶驰弯腰捡起长弓,指着那只高空盘旋的苍鹰,说道:“谁若能猎获此鹰,便算获胜。”
在附近盯守的东朝军士立马嚷道:"柔然人这是要耍赖呀,不能答应!"
源斐摆手制止了军士,手挽长弓,问叶驰道:“那么,是你来射呢,还是我射?"
"咱们一起射!"到了此时,叶驰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仰面瞄了瞄,怀中抱月将弓拉满,"嗖"地射出一箭。
那只苍鹰正在距地面三四十丈的高空盘旋觅食,万没想到一支冷箭飞来,狠狠地插进了它的腹部,疼得它两爪用力一蹬,奋力振翅落荒而逃。
哪曾想刚飞出不远,又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接洞穿了它的心胸。可怜那苍鹰发出最后一声哀鸣,直栽了下来。
这一回叶弛再不骑马,施展师门绝技,犹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径直扑向苍鹰掉落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