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联军右翼的十字军旗下,斐迪南看着正在崩溃的阵线,心中焦灼万分。
“混账的安茹家族,胆小鬼,懦夫,猪猡!”
在柏柏尔骑兵的反复冲击下,安茹家族的军阵彻底溃散,指挥官在私军骑兵的护卫下向远方遁逃。
“等战争结束,我一定会将情况如实汇报给皇帝和教宗,让他们来评判!”
斐迪南怒气冲冲。
其实,由于历史遗留原因,斐迪南的家族和安茹家族本就是世仇,阿丰索五世的两西西里王冠就是从安茹家族的勒内一世手中夺取,勒内一世虽然迫于无奈放弃了这顶王冠的宣称,但还是一直对此颇有微词。
这一次,由于自身与皇帝的亲戚关系,斐迪南被任命为右翼大军的总指挥,这使得安茹家族不太满意。
斐迪南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不能在至关重要的战场上公报私仇,除了最前方的炮灰外,钉在最前面的就是自己带来的私军,为了挡住柏柏尔骑兵的冲锋损失惨重。
位居三线的几个军阵中,安茹家族的军队最先崩溃,使联军士气大丧。
“巴伦图切利和美第奇的军阵也快顶不住了,让他们退下来吧。”
“朱利安诺那个小子倒是打得不错,我一定会为他请功……”
斐迪南焦虑地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
由于悬殊的军力,右翼的军阵很快就被蜂拥而来的骑兵撕扯出一道道口子,即使在局部战场上取得了优势,也无法改变战争的大局。
现在,只能希望皇帝的秘密武器能够奏效吧。
斐迪南向后方望去,如血的残阳下,一只火龙,正在展翅飞翔。
……
“继续,继续,不要停!”
哈夫斯王朝左翼,伊本亲王使劲鞭打着马匹,冲身边的骑兵怒吼。
双方的决战兵力相差无几,其余两处战场均陷入了僵局,血衣骑兵和艾米尼的军队互相冲锋,中军大阵短兵相向。
苍凉的战场上,马蹄踏地,兵器相击,士兵们肆意挥洒着鲜血,无论它来自敌人还是自己。
伊本亲王知道,右翼的艾本尼肯定不会使出全力,叶海亚执掌的中军对上了敌人最为精锐的步兵方阵,只能苦苦支撑。
只有自己迅速取胜,才能扭转战争的局势,拨回胜利的天平!
所幸敌军的右翼着实不强,在他们不计损失的冲锋下,一个个军阵很快奔溃,士卒四散而逃。
伊本亲王费了很大功夫,将四处追逃的骑兵重新聚拢,向右翼中央大旗继续冲锋。
“冲锋,冲锋,退后者力斩不饶,夺旗者必有重赏!”
伊本亲王紧咬牙关,心头火热。
现在挡在自己后敌军主帅之间的只有一支从前方撤退后重新整编的军队,战斗意志已经很薄弱,不可能阻挡住自己的进攻!
无论是夺旗还是斩将,都是一个军人的最高荣耀。
近了,近了,伊本举起马刀,狂呼酣战。
身边聚集起来的两千余骑兵亦是被近在眼前的胜利蒙蔽了双眼,一个劲地向前冲。
嗯?
伊本亲王眉头一皱,眼中竟有些不可思议。
敌人的最后一道方阵突然散开,露出内部的奇怪阵型。
车阵?
妄图用马车来抵挡骑兵的冲锋?
伊本亲王嘴角扯出一缕讥讽,继续前冲,直到眼前一黑。
砰砰砰——
……
基督教联军中军大阵,以撒听见了里奥雷亚军团风琴炮的响声,看见了敌军左翼混乱的场景,嘴角上扬。
轰——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以撒心中一叹。
风琴炮好则好矣,但由于工艺原因造成炮管密封性不足,长时间开火的情况下很容易出问题。
肯定又是一个粗心的炮兵忘记给炮管上油,导致冷热不均,使炮管裂开,造成炸膛。
炸就炸吧,反正很便宜。
一瞬间,整个战场都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士兵们的脸上带着惊诧。
敌军左翼的指挥官中弹倒地,昏迷不醒。
基督教联军的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反观对面,则是如丧考妣。
正在努力抵抗近卫军推进的哈夫斯中军士气一滞,尽管指挥官来回呼号,仍旧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身后传来响声,是医院骑士团的新任大团长,来自法兰西的骑士雅克。
“陛下,该我们上场了。”
雅克缓缓低头,将剑举过前胸。
“我们必将得胜,以主之名。”
以撒轻轻点头。
“以主之名!”
医院骑士们大声吼着,铁盔覆面,骑枪前举。
“守卫信仰,救助苦难!”
“冲锋!”
1455年7月3日,东罗马帝国和哈夫斯王朝在的黎波里以西展开血战,战争从傍晚持续到天明。
战争开始,哈夫斯王朝将精锐主力集结于左翼,试图以点破面,将东罗马帝国薄弱的右翼直接打崩。
可是,就在大旗遥遥在望之时,电光火石之间,局势突变。
哈夫斯王朝左翼指挥官,哈夫斯家族的伊本亲王中弹倒地,失去指挥能力。
里奥雷亚军团像是一只口含火焰的巨龙,向哈夫斯王朝冲上前的骑兵喷吐着炙热的铅弹,使其人马俱惊,辟易数里。
右翼的艾本尼见势不对,立马不管不顾,带上自己的兵马开始后撤,将叶海亚的侧翼让给敌军。
左翼的败亡使得叶海亚心神俱裂,右翼的后撤更是使其陷入绝望之中,敌军越来越近的铁骑仿佛催命的鬼神,将他最后的抵抗意志层层击破。
在随从的劝说下,叶海亚利索地爬上快马,放弃大军,奔走逃命。
艾米尼撤走后,斯拉维斯军团腾出手来,从两个方向包抄哈夫斯中军,绞杀着这个王朝最后的元气。
当医院骑士团的重骑兵出现在战场上时,哈夫斯王朝的军队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屠刀。
大局已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