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我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并且写了一份名单交给了徐嘉。
名单上有几十个人,这些都是望山村的激进派,所谓激进派,其实很好理解,这些人,就是巴不得我死的那一类。
“上面的人随便利用,能活着就别害了性命,真要是保不住的话,也别勉强,只能怪他们命短。”
听我这么说,徐嘉人都傻了。
“兄弟,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出马先生啊?”
“我活着的时候就够邪门了,你怎么比我还离谱,出马弟子不应该是以救人为己任吗?到你这里,咋还不管不顾了呢?”
我微微一笑:“人心没那么纯粹,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那么纯粹。”
徐嘉收起地图和名单,无所谓道:“行,你都不在乎,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挺能算计啊,明明离开这望山村数月,咋感觉很多事情都被你了如指掌呢?”
我拍了拍徐嘉的肩膀,意味深长道:“送你一句话,叫做天生我材必有用,老鼠儿子会打洞。”
“五仙中的灰家有些滥竽充数,但绝不是毫无用途,这漫山遍野都是灰头老鼠的眼线,和他们搞好关系,那绝对是掌握了一张情报网。”
徐嘉敬佩的感叹道:“真有你的,我算是开了眼了,看样子,以后我也得和灰家搞好关系才行。”
我练练摇头,提醒道:“别把灰家想的那么简单,大多数的灰头老鼠都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这东西,最不讲道义。”
“我能放心是因为我们家灰大仙儿值得相信,你要是和灰头老鼠走的太近,恐怕什么时候被出卖的都不知道。”
“行了,去搞事儿吧,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络。”
徐嘉也不废话,答应过后便不见了踪影。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深山多了一股新势力,那就是鬼仙徐嘉以及他供奉的狼哭鬼们。
徐嘉走后,灰沟子黑着脸走了出来。
“何苦啊……你能不能对咱们家有点好的评价?”
“啥啊,就不讲道义,这么久,我有坑过你吗?”
说完这句话,灰沟子尴尬的补充了两句:“是,当初我刚来你们家堂口的时候,的确脚底抹油了几次。”
“但之后,我哪次跑路没想着带你一起,另外,挖坟打洞,听墙角,通下水,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我可没少干吧。”
“说出来你都不信,就昨个一晚,李癞子和那俏寡妇都没歇着!”
咳咳咳。
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尴尬的打断道:“行行行,不用说的那么详细,我心里有数。”
“咱对事儿不对人,灰家也不是啥好东西,这一点你心里清楚,重要的是,咱们几个不是一家人吗?我说的有问题?”
“沟子。”
我颇为认真的问道:“你说啊,以后万一灰家让你害我,你是听从家里的安排,还是珍视咱们之间的情谊?”
灰沟子愣了愣,他很想说些什么,但到最后,都变成了无声的沉默。
柳大壮见气氛不对,站出来调侃道:“你这问题涉及到的哲理太深,咱们家灰沟子一时间可想不明白。”
“再说了,你以为谁都跟你大壮姐似的不管不顾呢?”
白九九也趴在我肩膀上凑起了热闹:“我没那么多的想法,吃你家堂口阴德,咱就不能做昧良心的事儿,你指谁我扎谁就得了!”
说罢,白九九拎着一根尖刺就跳到了‘紧急出口’脸上,破口大骂道:“你瞅你妈呢,哪都有你这道绿光,给爷死!”
……
进山两日,回去也要两日路程。
差两个小时左右路程的时候,柳大壮和我闲聊了起来。
“小何苦,你说黄家为啥没对你下手?百目鬼已经成型,他们还有想要利用你的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大致有所猜测。”
“当初的剥皮符还有千鬼拜山,让黄家损失惨重,颜面尽失,我对于黄家而言,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我还活着除了我可能还有利用的可能之外,就是他们不想让我死的太过轻松了吧。”
“恨屋及乌,癞子五毒俱全,也是黄家的折磨方式,我清楚,死亡绝对不是我和癞子的终点,也正是如此,我更要奋力抵抗才行。”
柳大壮点了点头:“百目鬼一事,你有几成把握?”
“两成。”
我苦笑道:“要不是胡家表明了态度,这一次必然失败,如今那苦魂消散,这两成可谓是来之不易。”
忧心忡忡的柳大壮还想问点什么,但还没等她开口,我便出言打断。
“大壮姐,我尽力的考虑全面一些吧,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焦头烂额。”
“这段时间我发现盯着咱们得柳仙儿多了不少,想必是因为柳家和你之间的恩恩怨怨,虽说我不知道你的过往,但我清楚,柳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和我一起担忧百目鬼的落成,我更希望你准备好自己的后路,百目鬼一事无论成败,都有个结果,此事一过,柳家定会找你算账的。”
柳大壮惊愕道:“臭小子,这你都猜的出来?”
我得意一笑:“看吧,我猜对了。”
“你!”
柳大壮这才意识到我的话多半是处于试探,而她的反应,也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好你个臭小子,竟敢诈我!”
我接连躲闪柳大壮的敲打,边跑边喊道:“肯定是你暴露出来的,不然的话,我上哪猜去?”
“我还确定,你根本不叫柳大壮对不对?”
大壮姐停下了脚步,只见她的轮廓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的说道:“没错,我的确不叫柳大壮。”
“我第一次观察你的时候是你帮助刘大壮一家解决麻烦,我觉得这个名字挺有趣的,就拿来当了自己的称谓。”
我好奇的问道:“那大壮姐究竟叫什么?”
柳大壮摇了摇头:“一个称呼而已,叫着顺口就行,何必过于纠结呢?”
她不说,我也不死缠烂打的追问。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望山村。
刚进家门,赵晓军的那张脸便趴在了我们家的后窗上。
“苦哥,出事儿了,你赶快准备准备吧。”
我打开后窗,皱眉问道:“你小子一直在等我吗?你这是趴多久了?”
赵晓军焦头烂额道:“王虎醒了,和老刘家要找你算账呢,你赶快出去躲躲,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