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谢星珩抽空,处理了砖窑厂的订单。
定制的罐子图样很简单,但上面有梅兰竹菊的图样,附带一些以梅兰竹菊为主的诗词句子。
等蜂蜜、果酱出货时,就用这个罐子装。
要叫价的商品,除了品质之外,包装也是有讲究的。
谢星珩让砖厂老板现在就多招学徒。
“趁着还有空闲,把手艺练出来。你不要舍不得教,现在舍不得教学生,以后有大钱,你也搂不住。”
砖厂老板很犹豫。津口县就他一家砖厂,教出去了,他怕有了竞争。
谢星珩不跟他客气:“你没教出足够接我大单的人手,我就从外地招商,有的是砖厂愿意来挣钱。”
砖厂老板看看这些罐子,想想整季的果干都卖光了,咬咬牙问:“我教十个人?”
谢星珩:?
谢星珩问他:“你有儿子吗?当接班人培养的儿子,让他来跟我谈。”
砖厂老板听了,就知道谢星珩是嫌他小气,他要谢星珩给个准头。
“你那能有多大的单子?我现在一家有十几个号人在做这活计,再来十个都不够?”
谢星珩摇摇头。
“你知道果酱厂初期招工人数是多少吗?”
砖厂老板摇头。
果酱厂还没开业呢,他哪知道?
谢星珩比了个巴掌。
砖厂老板问:“五十个?”
谢星珩吓他,也是实话。
“五百。”
砖厂老板差点吓掉下巴。
“这、这么多?”
津口县有多少人来着?
“今年的果干是全县动员,明年果干照样,但果酱厂需要进货,除了津口县,我还要去更南边的县城进货。坛子的需求量,你自己想想。初五我就离开了,你这之前给我答复,定不下来没关系,你有多大场地,就做多大生意。”
扶不起来,不硬扶。浪费时间。
不如招商快,政策上给足便利,生意上给足利润,拉一帮在家乡过不下日子的手艺人,轻轻松松。
这可是古代,哪里都缺人才,偏偏上位者不把这种技术性人才当回事。有心找,都能找到。
果酱厂除却果酱,还要再联动糖厂。
联动糖厂的事,谢星珩要缓缓,现在糖厂的发展速度已经超乎预期。再快,容易出岔子。他们可以有一年的时间,求稳。先把原料的事情稳定下来。
而且他还有点私心,果浆加淀粉,可以制作水果软糖。
淀粉种类有很多,藕粉是一种。他老家枫江县,有千亩荷塘的盛景,不缺莲藕。
他在乡试时带动过家乡的咸鸭蛋,以后在软糖上还能联动一下,彻底将枫江县的经济盘活。
他对枫江县的印象很浅,但谢家的根在枫江县。这般作为,能让家乡的百姓说个好。
他为多出来的这条命,也算尽心了。
送走砖窑厂的老板,谢星珩带着几块有手印、脚印的盘子回屋。
江知与正给宝宝穿衣服,他们路上换下来的衣服都晾干了,又能穿漂亮衣服了。
谢星珩听见漂亮衣服就心酸,他让江知与看看盘子。
“摸起来很粗糙,留个纪念还不错。”
小盘子是宝宝们的手脚印,大盘子是他们夫夫俩的手印。
江知与拿着细细看,用手指触摸着临摹,还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我们生意做得远,以后跟钱庄打交道多,我手上是留不了现银,都要兑成银票,你手里有需要存起来的银子吗?我们到时一起去钱庄。”
钱庄,古代的银行。真正的暴利行业,也是盐铁之外,普通商人碰之即死的东西。
并非是因朝廷禁止,而是小钱庄没有安全保障,也就没有民众信任度。没人来存钱,钱庄就开不下去。
真正开办起来的钱庄,老板必然跟官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必然会成为某位大人的鞍前马。
他们互相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问他存钱的事,谢星珩心里馋了好一会儿,然后跟江知与说:“穷啊,没有钱。”
江知与奇怪:“你不是说你在津口县挣钱了吗?”
谢星珩尴尬。
那不是也花了吗。
锦缎的价位,随便出去打听打听,哪一样能便宜了?
他还全挑好货拿。尤其是给江知与买的两双绣鞋,锦缎做面,金丝银线穿珠串玉,一双鞋子的造价都多少银子了?
谢星珩想想就坐不住了。
他来回踱步,走来走去。
还得再想法子搞点钱花花。
两个小宝贝穿好了衣服鞋袜,也下地走动。看谢星珩转来转去,两个崽就跟着他后边走。
谢星珩一转身,看见两个小尾巴,不由失笑。
他蹲身,一下捞起两个崽,“嘿”一声发力站起来,说:“真结实,再长长,我就抱不动了。”
两个宝宝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