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手握床栏青筋暴起, 额头布着细密的汗珠,她抬了抬眼,外面的小厮催促她滚出去。
她咬着牙道, “让他滚进来。”
屋外,萧沂阴沉冷冽的眉眼微动,这声音, 是林惊雨, 声线听着在?颤抖。
小厮觉得里面的姑娘是吃了虎心豹子胆, 他本想阿谀奉承她, 但绝不是让她连累他,他赶忙要踹了门把林惊雨拉出来。
却?被萧沂一脚踹在?地上。
男人冷然瞥了他一眼, “滚, ”
小厮一愣,捂着屁股灰溜溜滚了,边滚边心想, 这爷真是阴晴不定。
门被扒开了一条缝, 隐隐可见?里面绿萝裙, 萧沂握着缝打开门。
见?林惊雨坐在?床榻上, 她拉了半块帘子, 挡住了脸,萧沂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瞥见?她有些局促的脚。
他疑惑地坐在?案前,倒了杯茶, 认真看着布防图, 又瞥了眼她的裙摆。
“你要是实在?想见?我, 大?可从正?门入,不必装什?么月阁头牌秦什?么满。”
“谁要见?你了。”林惊雨掀了帘子, 大?口喘着气。
萧沂望去,女子的双颊桃红,吹弹可破,黑眸如从水里捞出的琉璃,水雾雾,亮晶晶,折着烛火光,望着他。
萧沂皱眉,“你中药了?”
“你瞎了。”林惊雨拽着衣裳,蹙着眉很难受。
萧沂动身要靠近,林惊雨抬起手?,指着道:“你别过来。”
萧沂又坐下,望着她凶巴巴的模样,“果?真是情药,火气也跟着大?了。”
“殿下倒是会说风凉话。”林惊雨嗤笑一声,“也是,若不是我从中作梗,殿下此?刻说不定和济州第一美?人花前月下,共缠绵呢。”
她不分?青红皂白,萧沂抿了口茶摇了摇头,“林惊雨,这药给你吃火气大?了,怎么还给你吃傻了。”
说着他无奈笑了一下。
林惊雨一怒,“萧沂,你骂我傻。”
“这脏水我可不受着,应是那些旧部给我寻来的,却?怎料被你阴差阳错给调换了。”
“殿下听着似是很惋惜?也是,毕竟可是济州第一美?人。”
“我惋惜什?么,我有京城第一美?人足矣。”
他一顿看向?她,目光幽深,林惊雨别过头去。
“殿下少?嘴贫。”
萧沂收回目光,意味深长问,“林惊雨,你是不是吃醋了。”
“怎么可能。”她笑着反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吃殿下的醋,殿下且放心,我不会干涉你跟别的姑娘亲近,殿下谈心,谈月,谈到床上去,我都不会管一下。”
她一如既往大?度,那点?喜欢对她而言不足为重,不足以她为他争风吃醋,以至于好似一点?也不在?乎。
那药有些支撑不住,她索性躺在?床上。
萧沂望着她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有一团火在?隐隐发作,他压制住讥笑一声,“你不在?乎,我在?乎。”
“那殿下意愿洁身自好,妾身也拦不住,殿下届时莫怪我就行。”
萧沂听完,茶杯握得越紧,他扬唇自嘲,“我在?你心中就这般差劲?”
“我在?你心中不也是?殿下应是很懊恼,喜欢的不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是我这个歹毒,自私自利的女子。”
萧沂蹙眉,“谁说我喜欢单纯善良的了。”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柔柔弱弱的小白兔。”
萧沂无奈道:“弱水三千,各有所爱,林惊雨,你这是一棒子打死?。”
林惊雨侧头,因情欲的缘故眼睛本就波光流转,此?刻弯起直勾勾盯着他,更是动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殿下还真喜欢我这样的?”
“算也不算。”萧沂放下茶。
“那殿下喜欢什?么样的。”
他不紧不慢道:“从前不知道,不过既然现在?喜欢你,那就算是你这样的吧。”
林惊雨笑了笑,“殿下说喜欢,还真是轻描淡写的。”
过了会,萧沂平静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反正?不是殿下这样的。”林惊雨认真思考道:“像我这般坏女人,自然是喜欢廉洁清风,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
他轻笑一声,“可惜了,我不是。”
“没关系的殿下。”林惊雨语调闲闲,樱红的唇勾起:“我对你动了下心就够了,旁人我可从未动过心。”
“哦?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萧沂起身,走向?床榻。
林惊雨拧着眉问,“你干什?么。”
“布防图画完了,过来陪陪你。”
原来他方才一直在?忙于公务,不过这般快?
林惊雨斩钉截铁,“不必。”
“一边布置一边抽出工夫与你聊天,为的就陪陪你,三皇子妃可莫要辜负我的苦心。”
“殿下不必如此?劳累的。”
“怎能不必。”萧沂俯下身,手?指伸入她的裙摆,林惊雨慌忙拦住,可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