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家主死了,新家主获得禁制的认可,再去抢也不迟。
惊鹜一语不发,韶宁跟在他后头提醒,温赐也跟在韶宁后头,跟了一连串。
她回头对温赐使眼色,“你先回去,晚上我来找你。”
惊鹜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韶宁对温赐的话,不自然地想到了别处。
毕竟魔族就是这样,喜欢白日宣淫,若是换作夜间,都不一定会老实待在房里。
人迹罕至的巷陌,花田,或是湖与泉中,玩得很花。
他拧紧眉,一言不发。
待温赐走了,韶宁又问:“你何时寻到的苍劫氏?”
“今早,下午他逃走了。”
算了算时间,那虞偃确实不符合时间要求。想起苍劫氏还有个同伙,她不放心再问:“你确定看见的是条黑龙,不是其他人假扮?”
惊鹜懒得回她的话,他和韶宁回了院子。见他手臂上有伤,她拿来伤药,为他解开手臂上随意缠绕的布条,认真上药。
一副自大的样子,还不是受了伤。
韶宁嘀咕,被惊鹜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爽地收回手,大步走进屋里,重重关上房门。
韶宁拿着倒了一半的药膏,真是臭脾气。
......
虞偃领走自己的道袍,谢绝众人的宴请祝贺,孤身回到弟子居。
他合上门不久,窗扉响动,黑衣少年身姿敏捷,跳窗而入。
少年整张脸隐入阴影,瞧不见具体模样。怀中由白布裹着的书页被血液沾湿,他随手掏出丢到了桌上。
书封露出一角,虞偃挑开白布,露出半截浅蓝色的书封。
书封上新旧血迹交叠,最左侧绘着捧珠的鲛人。
虞偃面色如常,感受到腹部作痛,添了新伤。他问:“碎片给了?”
“嗯。”
少年掌心留了道狰狞剑痕,他拿来药仔细涂抹,确保伪装后能不被人看出。
随后换上虞偃拿回来的道袍,少年从阴影中走出,露出一张毫无差别的面容。
他一一复述着今日经历的所有事项,细到见过几个人,他们分别穿的什么衣服,说了几句话。
“温赐察觉到了......派了几个长老,他们分别是......修为比我低。”
“但是我现在受伤不敌...你去应付。”
本来为了计谋的妥帖,今日是不该互换身份的,碍于明光宫的追杀不得不交换。
待虞偃全部知晓后,少年不再言语,静听虞偃说着最近几日所见,细到记忆的极致。
因为他们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进明光宫时被怀疑了身份,那个守坛弟子玉牌上写的名字是......韶宁看了我的鱼符,把虞偃两个字记在了最后......”
“......昨天和她分别时来了一条黑色松狮犬,瞳孔很浅......”
“大选抽到的号数是三十五,直接进了第二轮......”
“对战江怀慕时用的第二式,修为我控制在了三阶一段。”
“......温赐来过一次,他和韶宁的关系不一般。”
虞偃换上少年脱下的夜行衣,“兴许不只是盟友。”
少年将他所言一字不漏地记住,待虞偃从窗台跃出后,他推开门。
月色清亮,光洒在他的俊面上。察觉到另一个人离开了明光宫,少年抬头望向忘情殿偏殿的方向。
现在起,他又变成了虞偃。
明日要去给师尊敬拜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