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冯氏不敢置信看着他。
魏修苦笑一下:“母亲,就这样吧,我知道你看我们这样过着也心累,不如结束,一了百了。”
冯氏有些瞠目结舌,不知是儿子疯了,还是自己疯了,正好后面传来脚步声,三老爷也赶过来了,冯氏犹如遇到救星,急忙过去:“你快听听他说什么,他说要签了这和离书!”
三老爷也是一怔,“那怎么行!我刚才想了想,还是得去和国公爷说说,让他给拿个主意,说不定还得他老人家替我们跑一趟。”
冯氏:“我便是这样想的,你想那送和离书的是高公公,那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这说明不是郡主自个儿赌气让送的,是长公主的意思,就咱们过去说好话,人家也看不上。”
“就是这个理。”三老爷说着朝魏修叹气,“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人家是郡主,你和她犟什么!”
魏修看看和离书,开口道:“父亲,母亲,这事我自己处理,不必你们管,我这便去长公主府。”说罢已经拿着和离书往外走去。
三老爷与冯氏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透着焦急与不放心,最后三老爷道:“还是我先去跑一趟吧,真要那边不满意,我再去求国公爷。”
冯氏也是六神无主,看着三老爷跟上去,在后面不放心地交待:“你管着点他,别让他在那边乱说话,惹长公主不高兴。”
“行了行了,知道了。”三老爷挥挥手往外而去。
两人都是老实的性格,不愿也不敢惹长公主府。
魏祁骑马去往长公府,三老爷在后面坐马车赶过去,因要套车,喊魏修他又不应,最后慢了几步,赶到时魏修已经进去了。
三老爷也很快被请进茶室,得知魏修已经在与长公主见面详谈,担心他乱说,便问:“我……不能去亲自拜见殿下?五郎年轻不懂事,他怕是冲撞了殿下……”
那传话的公公和气道:“三老爷不必担心,我看里面挺平静的,是在好好商量正事呢。”
这意思便是让他在这儿好好待着了,三老爷没办法,只得坐着喝茶。
过了很长时间,三老爷甚至因为喝茶太多而去如厕,回来时正好见到有个什么衙门的官员由太监带着往长公府屋中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魏修不就在里面吗?这长公主同时还能又说私事又说公事?
不对,长公主和做官的,又有什么公事可聊?这官员怎么穿着官服就来了呢?
他心中疑虑重重,却只能继续干坐,继续喝茶。
又喝了两盏茶,有人进茶室,他抬眼,见是魏修。
三老爷算是盼来人了,立刻站起身来:“怎么样?我是不是现在去见长公主?”
魏修摇头:“不必了,父亲……我们已经和离了。”
三老爷震惊:“你……”
“你在说笑吧?”他道。
魏修叹了一口气:“和离是长公主下的令,我们已说好了聘礼归还魏家,嫁妆送还长公主府,从此各自嫁娶,互不相干。长公主说原本想带回灿灿,但国公爷想必不会同意,让我们好好照顾灿灿,若有差池,她会让人抱走。”
夫妻和离,就没有女方能带走孩子的先例,关系到血脉和门庭颜面,国公府自然不会同意。
说完,他将那和离书拿了出来,竟然已经签字画押,还盖了官府印鉴,也就是说,这都已经在京师衙门归档了。
三老爷现在才意识到刚才那官员是什么人,分明就是京师衙门的官员,专门来这里给这和离书盖印收档的。
也就是说,魏修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和离了。
三老爷几乎晕倒,许久仿若置身梦中,半晌才道:“为什么?这……这又是何至于,长公主上次还说什么时候让郡主带灿灿到外婆家走走,怎么就这样了?”
说完他想起什么来:“你昨天怎么样郡主了?府上人都说听见她在你房里疯了一样大叫一声,之后便是哭,这才回去收拾东西走的。”
魏修看向父亲,麻木地开口:“我昨天打了她,骂了她下贱,所以她气回来了,长公主也因她的哭诉,知道她那次是给我下药……所以,长公主作主让我们和离了,她也不会再见您。”
三老爷随后明白所谓下药的事,顿时没了言语,直到随他离开长公主府还是懵的。
等到两人回到国公府,三老爷还没从这冲击中回过神,但他决定去找国公爷,才要离开,魏修又道:“对了,我接到兵部调令,将去肃州任职,明日我便会出发。”
三老爷觉得自己一个脑子已经不够用了,糊里糊涂问:“兵部?肃州?那都到哪里了?要到嘉峪关了吧?你大哥呢?他知道吗?”
魏修却是沉默无言,再不说了,往自己院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