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央无奈:“徐伯伯,我都快26了,又不是16,哪儿那么容易被骗。”
“那也……”
“好了。”方琴好笑地打断他,“我说老徐,年轻人谈恋爱不是正常事吗,清央也26了,是该找个男朋友了。”
徐教授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又放下:“清央,改天带回来给徐伯伯看看。”
沈清央听话道:“当然。徐伯伯您放心,他人很可靠,我们也认识挺久的了,日后一定有机会带回家的。”
对面的徐行恪淡笑:“也好,大哥帮你掌掌眼。”
与此同时,方琴嗔道:“还帮你妹妹长眼呢,你们两兄弟什么时候谈个女朋友,都多大了,你爸朋友孙子都几个了。”
徐行恪从容不迫应对催婚:“妈,您放心,如果遇到合适的,我一定尽快结婚。”
方琴拍他:“你就知道哄我。”
徐行知自始至终没出声,手里的勺子慢慢搅动着口蘑汤。
饭毕,徐行知回房换衣服,出来时路过楼梯,往左边瞥了一眼,沈清央的房门关着。
他没什么情绪地收回视线,到楼下喝水,徐行恪拎着浇水壶从连廊处进来,看见他,问:“要去公司?”
“有个会。”
浇水壶放回架子,徐行恪擦了擦手,像是无意问道:“清央的男朋友,你见过吗?”
“没见过。”
“听她介绍,是你们业内的。”
“也许吧。”
徐行知放下杯子,看了眼腕表:“会议快开始了,我先走了。”
徐行恪笑:“好,路上注意安全。”
车子拐出徐家,驶过小区,夏日午后树荫浓密,太阳明晃晃照着,照得人心烦意乱。
徐行知面无表情开着车。
片刻,他忽然伸手,猛地把领带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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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地点在星启。
这次会议主要是对后续合作项目推进的讨论,关柏言的秘书一早就在车库等候,主动开车门,带他上楼。
徐行知踏进会议室,里面的人纷纷起身问好。
“徐总。”喻哲笑着伸手,“我是az项目三组的组长喻哲,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年轻男人,鼻梁上架一副眼镜,中规中矩。
徐行知视线在喻哲脸上停留了两秒。
“记得,喻组长。”他温和淡笑,却并未伸出手回握,“开始吧。”
一组的组长应了一声,抱着电脑弯腰去调试。
徐行知在关柏言旁边坐下。
“尝尝。”关柏言手里的茶盖刮着杯中清茶,“上好的明前碧螺春,今春新茶,我留到现在,轻易不拿出来招待人的。”
徐行知嗯了一声,轻掀茶盖。
茶香溢出,茶汤清绿,无比清新。
他尝一口,夸了一句。
关柏言得意道:“好茶吧,等会儿你拿一盒走。”
徐行知盯着杯子上的图案,慢慢刮着茶盏边缘,唇角笑意极淡。
会议一共进行了四个小时,结束时天边已有暮色显露,喻哲合上电脑:“徐总,今天就先到这里了,之后如果有什么问题,您随时可以让人联系我。”
徐行知点头,夸道:“喻组长的能力,我很放心。”
“您过奖了。”
关柏言拍拍喻哲的肩膀:“好好干,别让徐总失望。”
喻哲笑:“一定不会。”
“好。”关柏言按了一下他,随即转身说,“大家开完会都别走,今晚我做东,大家一起吃饭。”
“谢谢老大!”
“老大大气。”
“你们都去收拾收拾。”关柏言看了下手表,“地儿已经发群里了,半小时后见。”
“老大——”喻哲面露难色。
关柏言抬头:“怎么了?”
“我今晚约了人吃饭,可能没办法参加聚餐。”
“女朋友。”
“还不是。”喻哲笑着摇头。
关柏言了然,挑眉:“去吧,私事比较重要。”
“谢谢老大。”喻哲喜形于色。
茶喝见底,碧螺春三泡之后香气已然变得很淡,徐行知摩挲着杯壁,耳边听他们交谈。
其实不用听,也知道沈清央在饭桌上说的那段话,是说给他听的。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遇强则强,口头上的话不多,但行为永远不少。
让人永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徐行知轻阖眼睫,脑海中浮现很久以前的画面。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沈清央毕业旅行,和同学一起,计划有好几个城市。
才到第三站,苏州,她就泪眼汪汪地给他打电话,说脚上磨了好多个水泡,好疼。
他当天下午便赶过去,飞机转动车,落地姑苏时已经是夜里,把人从旅行团定的酒店里捞出来,换了家更好的酒店。
“哥哥。”少女瘦了一圈,白皙的皮肤被晒红,惨兮兮的模样靠在他怀里,“我不想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