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气怒的肠子都快烂了,一面嘴硬,道:“方丈是和我有旧交,但人家出家人,也不会去为难那个粮商啊,那个粮商不愿意,方丈也没办法。”
镇宁侯简直要气死了。
“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刚刚说什么,混账东西,你还瞒着我,太子殿下让我问你,前脚去了普元寺,后脚就挨了板子,你是不是得罪了方丈?”
傅筠心头一个突突,“不应该啊。”
他送去的药是方丈急需的。
方丈甚至当场就吃了。
明显是吃完药脸色好多了。
若这都能得罪,那方丈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吧。
傅筠十分笃定,“不会,不可能,我没有得罪方丈。”
镇宁侯狐疑看他一眼,见他说的如此坚定,也就打消了怀疑,叹了口气,在一张被砸的有些腿儿不稳的椅子上坐下。
“之前买粮,我们只是想要讨好太子殿下,在他面前立个功,让太子殿下帮你去陛下跟前求个情。
“可如今,太子明显是怀疑你得罪了普元寺方丈,这买粮的事,倒就真的迫在眉睫必须要做了。”
傅筠趴在那里,一张脸紫红和铁青来回变换。
“父亲不必担心,粮食的事,我已经安排王禄去办了,保证能办好。”
镇宁侯疑惑看着他,“什么时候安排的?他找到粮商了?”
傅筠道:“就刚才,西媛不是被母亲掌嘴了吗,哭哭啼啼的来我这里说委屈,和我提了个法子,我觉得可行,就打发王禄去办了。”
“什么法子?”
傅筠咬了咬嘴唇,“买陈年旧米。”
镇宁侯登时气怒喷发,“混账,陈年旧米,能低价卖给你的,那都是存放了不知多少年的长了霉的,这东西送去赈灾,你头上几个脑袋!”
傅筠道:“父亲息怒,听我说完,西媛说,咱们只筹备赈灾的粮食,到时候押送不妨让大哥去,陛下不是赏识大哥么,我听说,明日赵巍回京,陛下都让大哥接待。”
傅筠眼底冒着熊熊妒火。
他被打了板子,被褫夺了世子的封号。
凭什么傅珩那个要死的病秧子却能风风光光。
就凭傅珩,也配享用徐西宁那些钱?
呸!
傅筠道:“只要大哥接了这个差事,到时候出了问题我们就能推说,是大哥中途调换了粮食。”
镇宁侯要让他气死了,“胡闹,灾区百姓等着粮食救命,你玩这种把戏?若真的闹出人命,你担得起这个孽债?”
镇宁侯发火,傅筠也发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父亲倒是说该如何?正常买粮,又想在短时间内买到大批的,又拿不出足够的钱,是要逼死我吗?
我若是能低价买到好粮,难道我愿意造这个孽?
这不是现在时间紧迫吗!”
但凡有点宽绰的时间,但凡徐西宁不这么闹腾,但凡徐西宁肯给他花钱……
傅筠怒火游窜,大概是蹿到屁股上,伤口疼的龇牙,“今日太子殿下没有处置徐西宁,那明日她要闹着要嫁妆,父亲可想要如何应对了吗?”
镇宁侯一个脑袋七八百个大,斥责一句,“但凡你当时稳稳当当娶了西宁,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