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凛话音落下,四周一片死寂。
洛晚星猛地抬头,他说……她当年受的伤,也不能这么算了?
洛安雪惊恐不已,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生怕被谢南凛看出什么,急忙假模假样地对林茹雅道:“妈!您说什么呢,我又没有大碍,这点小伤,怎么好意思和洛烟小姐计较?”
林茹雅也反应过来了,脸色煞白,颤颤巍巍,“对,对,都是我一时想岔了。”
洛晚星讥讽一笑,“洛安雪,谢南凛说要和你算七年前的账,你说你没有大碍不和我计较了,别人问地你答天,你是心虚还是听不懂人话?”
洛安雪表情顿时僵硬。
谢南凛眸色更深。
洛安雪深吸一口气,眸中狰狞一闪而过,又故作温柔道:
“南凛,我知道姐姐的死,一直是你的心结。”
洛安雪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当初姐姐学骑马受了伤,我也很愧疚,都是我不好,时间过去这么久,我也没办法证明清白了,你惩罚我吧……咳咳咳……”
“安雪,安雪!”林茹雅夸张地叫起来,“安雪,你怎么了?南凛,安雪一直身体不好,你再生气也不可以这么对她呀!我的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洛晚星笑容越来越嘲讽,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一招,哭天抢地的,硬生生把她们的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接下去,谢南凛就要开始维护洛安雪了吧?
是不是要和以前一样,告诉她:安雪心脏不能受刺激,这件事日后再说。
洛晚星没兴趣再听下去了,牵着马转头进了赛马场。
洛安雪垂着眸,轻轻扯了下林茹雅,林茹雅意会,舔着个脸说道:
“南凛,晚星是我的亲女儿,伤在她身,痛在我心啊!我知道,让她受了伤,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不好,但你知道,晚星要强,她当时想学骑马,我们哪能阻止得了呢?”
谢南凛目光沉沉,“所以林女士是想说,晚星受伤,是她活该?”
林茹雅心中暗骂,可不就是她活该吗?
一个乡巴佬,非要学什么骑马,安雪好心好意花时间去教她,她学不会就算了,还要把摔下马的事情,怪罪到安雪头上!
安雪多无辜啊!明明是洛晚星蠢笨,怎么能怪安雪呢?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但你知道,晚星那性子,向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学不会骑马,一次次摔下来,安雪也劝过她了,她不听,何况当初晚星都没怪罪安雪,今天洛烟医生,是不是管太多了?”
谢南凛审视林茹雅。
从前洛行诚和林茹雅,都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疼爱洛晚星,只是洛晚星内向敏感,不善于表达罢了。
但今日,谢南凛不由回想——洛家人说的是实话么。
他几乎确定洛烟就是洛晚星,而洛烟对洛家的态度,让他开始怀疑……洛晚星这个真千金在回到洛家后,是否遭受了排挤?
是不是人人都爱养育了十八年的假千金,对刚回家的真千金排挤、鄙夷,憎恨她不该回来,抢走洛安雪的位置。
林茹雅还想再说,“南凛……”
却被谢南凛打断,“林女士难道不知道,晚星当年为什么没有怪罪洛安雪?”
林茹雅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南凛淡淡道:“因为她刚回家,是你们口中的乡巴佬,而洛安雪是洛家娇养的千金,她就算怪罪了——林女士还能为了她惩罚洛安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