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时动过?”萧望皱起眉头,紧盯着他,问道,“告诉我,你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
沈栖游喘息未定,将方才所见所感一五一十告知萧望,其中特别描述了那股诡异的压迫感与身临战场之意。
萧望仔细听完,视线又移向面前沙盘,道:“看来我想的不错,此人确是战场之中的官兵,且官职不小,应当是为将军。”
“在你的描述中,你被他带入幻境,第一件事便是威慑,这与领兵行军中将军对管教对部下一策相吻合,第二便是,你一直为将领视角看向全局,且他手中执戟,砍你的却是敌方将领之刀,两军交战之中,唯有取下主将首级,方能最大程度灭杀士气,取得战争胜利。”
“河梁神曾是个将军,他为何会与宁阳村扯上关系,又为何恨他们?”
沈栖游:“会不会如大娘所说,将军在冬日抢劫他们所剩无几的粮食,被村民记恨,一齐取了他的性命?”
萧望:“不排除可能性……只是,一般来说,你觉得将军会亲自到一个小村庄,抢粮食吗?”
沈栖游:“我不知道。”
“罢了,”萧望道,“便暂且这么认为吧。”
见沈栖游依旧心神不宁,他问道:“你还在因方才之事惊忧吗?”
沈栖游“啊”了一声,道:“不是,我只是在想,他会不会是想传递些什么消息。”
萧望:“魇域虽是与秘境本源而生,可这里的主人却与厉鬼是无甚差别的,且手段更毒,早已没了基本人性,看他对其他人所为便能知其残虐之心。”
沈栖游:“那他分明可以直接对我下手,又为何非要令我体会战场之境?”
“……不知道,许是生前执念吧。”
“若是执念,那便搞清楚他的执念为何,”沈栖游再一次问他,“萧兄,你仔细想一想,百年前那场战争,究竟有没有得胜?”
萧望:“我真的不记得,连时间都是偶然所见……对了,那朵我让你取出的花呢?”
沈栖游眼神茫然,从襟口处取出那朵被他用灵力护好的白花,交付到萧望手中时,还带着几分胸口暖意。
“这又有何联系?”
“我在路上之所以注意到它,便是因为这花生得特殊,”他接过白花,将根茎处在火光下予沈栖游看得更清晰,“这里,生着刺,且脉络突于表层,这样奇异的花,我只在南越与如今乱莽交界处见过,但我到那之时,根本没听过有什么宁阳村。”
“我早就来过此处,这里应是一处荒地,没有村庄,更没有人,只见到一处石碑,便是在其碑文上面,看见了这场战争的结束时间,”
沈栖游问道:“那石碑现在何处?”
“找不到,按我记忆说来,此处为荒地,那石碑定在村中,可我们走遍了这村子,也没看见有什么石碑。”
“所以,宁阳村之人是在战争结束之前就被带入魇域了。”
“是,所以我一直在想,究竟有什么事,会需要一个将军亲自离开战场,路过这个小村落呢?”
沈栖游低垂眼睫,道:“会不会是向朝中寻求增援,或是粮草?”
萧望道:“不可能,此事会有专门的传令兵,绝轮不到将军做此事。”
沈栖游道:“说不上来,我还是觉得哪处不对……”
萧望抬手,掌中火势增大几分,却依旧团团渺渺,只能勉强照亮屋室情境。
沈栖游:“萧兄不是火灵根吧。”
往后需要用到灵力之处太多,萧望并不想隐瞒,应道:“嗯,我是风灵根。”
沈栖游低低“噢”了一声。
“怎么?”
“没有,只是我也认识一个风灵根之人。”
“谁?”
沈栖游犹豫道:“我的……宗主,不过他是变异风灵根,世上,也仅此一个。”
“谢归忱。”
沈栖游沉默许久,答道:“是。”
萧望看着他,见到了沈栖游瞳中微微跃动的一点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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