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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道侣一剑穿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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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最后一刻,只剩下对村民极度的恨意,那说不上是何物的执念也被埋藏在了心底。

这股恨意太过强大,以至在他将宁阳村村民全数杀死之后,怨念生成了一个由他掌控的区域,而身为此处主人的他,自然无所不能。

既然爱吃,他便每日不间断为村民送上食物,让宁阳村之人千百年间反复食下同伴的身体,更令他们将自己当作神明祭拜,令他们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这便是他对宁阳村的惩罚。

沈栖游睁开眼。

术法从来都是双向,在他看到宋思博过往同时,被困于自己魇域多年之人也一点一滴回忆起始末曾经。

可实在过去太久太久了。

属于“人”身上的赤心良善早就在多年磋磨苦难中化作最深的恶意,知晓了又能如何,他人性尽失,此刻本就是穷凶极恶之鬼。

便是千万遍度化,也只能沦落地狱之底,受严霜烈日,刀山火海之罚,永陷苦难,不得解脱。

下一刻,他又抬起长戟,加了数倍之力,重新落在萧望身上。

萧望喉中扼出大股鲜血,身上无一处完好,宋思博折磨他,偏不让他轻松死去,偏要让他也承受自己苦楚,以平数年怨愤。

待萧望彻底支撑不住,下一个目标便会是他,是江葶苈,如无法阻止,他们皆会葬身于此。

沈栖游急切喊道:“宋思博,宋思博……!”

唯有听到名字时,厉鬼才稍有反应。

沈栖游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好像深陷海底,亦或坠向峭壁深渊,他没有能攀附的绳索,也没有能拉他一把的人,四周冰冷空寂,只剩轰隆山风在耳畔炸开。

从前父亲与师尊是如何教他的呢?

他的执念是什么,是那未送去的消息,还是未赢下的战争。

不对,不对。

宋思博死去那年,战争还未真正结束,他并不知道结果。

他高声问道:“你因何长滞,只因恨吗,我不相信,愿意为国家安定不顾生命之人会困顿于此!”

宋思博身体果真停了一霎。

有希望,他想,唯有厉鬼重新陷入旧事,才能寻得其中弱点,找到应对之策。

师尊说过,每个化作厉鬼之人,心中皆有最深一处念想,若无法强硬击杀,便找到那处他不愿言谈之事——

沈栖游一点点靠近宋思博,鬼气压强也越发明显,他步履艰难,灵流紊乱,咬牙问道:“你究竟是将自己封闭于此倾泄对他们的恨意,还是不敢去知道没有自己传递消息后的结局?”

鬼气猛地加剧,宋思博无法攻击他,却能释放出自己力量阻止他前行,沈栖游顶着刀割般的烈风,发髻早被吹得散乱。他双眼赤红,嗓音嘶哑,竭力喊道:“你不想知道当初的胜败吗?”

宋思博顿了一下,虐杀萧望的手在发抖。

沈栖游在赌,他若落下最后一戟斩杀萧望,术法禁锢便会彻底失效,宋思博再也不会被制于只攻击一人,而他们,也会惨死当场。

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是千百年来风霜堆积的沙哑,带着惊魂丧魄的压制,似乎整个魇域也为之惊动三分。

他身形时而虚晃,时而真实,久久应出一句:“我……不、不……”

他说不出那句不想。

沈栖游双目灼燃,掌中剑意铮铮:“宋思博,这么多年过去,你究竟是恨是阻扰了这一切的宁阳村,还是恨自己从始至终无能为力,内疚于没有将好友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告知朝中——你当真不想,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吗?”

沉默许久,像是终于服从于埋藏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宋思博沉下声音,反倒有些惶恐,小心翼翼问道:“那我们……赢了吗?”

沈栖游张了张嘴,他分明早已想好了回答,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如他这般执念早已深切的厉鬼,若未达成所愿,只会适得其反,将其激怒,最好的方法,便是告诉他想知道的答案。

可沈栖游从来不擅长欺骗,尤其是在面对最殷切盼望之时。

长戟仍插在萧望胸膛,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仍旧一动不动望着沈栖游,面色如雪苍白。

沈栖游一字一顿,缓缓念道:“陆历,八百二十三年,腊月十八,长裕关之战,大捷。”

“外莽退出綦朝领土,双方定下协议,百年不得再起战事。”

“宋思博,你们赢了。”

他抬起剑,念出乾相宗第三道剑诀,正欲行惩,却发现宋思博虽面感欣慰,却仍无他从前所学,厉鬼去了执念后的衰弱,数次近身皆被鬼气压制,无功而返。

沈栖游慌了神。

为什么,他明明做对了。

宋思博也因他化解千年之事而恢复神智,可为什么,他还是无法靠近宋思博,他的实力为何没有半分减退?

宋思博身形庞大,似乎占据了整个秘境,四周烟雾缭绕身侧,影影绰绰地要看不清面容。

他说:“那又如何?”

沈栖游怔住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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